,反而始终不屈更能为自己拖延一些时间,换取一线生机,此时受些皮肉伤,总比真正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要好许多。
“你懂什么!”
商狄显然被喻稚青挑衅狠了,彻底将太医的叮嘱抛到脑海,一心只想叫少年闭嘴,他当真恨极喻稚青这幅自以为是的模样,明明成了阶下囚,明明自己已经胜过他了......商狄胸膛快速起伏着,恶狠狠地扫视过被人按在地上的少年,再度瞥见那本被他吃了一半的奏折,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老朽的男人。
他蓦地露出骇人的冷笑,正欲让侍卫扒了喻稚青衣衫,此时却有奴才匆匆跑入大殿,低声在商狄旁耳语一阵。
喻稚青原以为是沈秋实率蒙獗攻过来了,可却从那奴才口中隐约听到了“公主”二字,原来他猜得不错,歧国国君骤然改变态度,其中有商晴的推波助澜。
商狄的确已将那个成为手下败将的皇妹忘得干净,还以为那丫头早死了,又听了奴才说商晴是携了皇帝的谕旨而来,脸色更是难看,只得吩咐殿里的侍卫看住喻稚青,大步离了大殿。
塞北晚间风大,商狄一面走一面听那奴才汇报,商晴此番前来不但带了圣旨,还带了一小批军队,说是公主护卫,但看着却又不大像。
商狄心烦意乱地听完,无意间看了一眼天边,发现天空红得如血,他记得见喻稚青那会儿天都已经黑了,怎么又突然有了夕阳?
一旁的奴才也察觉出不对劲,与商狄一同停步打量这古怪的天色,一个烟熏火燎的将士率着狼狈的小兵跪到他面前:“殿下,不好了!蒙獗他们正在攻城,已经放火烧了咱们一个营啦!”
原来天边鲜艳的不是什么红霞,而是燃烧的火光。
七十八章
歧国虽然国土狭小,但风景极好,其中更是以傍晚时分的满天红霞在各国著称。商狄还记得小时候母妃牵着自己一步步走上高伟的宫阶去向父王问安,踏着夕阳,天边云彩像燃着的火苗。
他们总是傍晚去问安,因为歧国国君不上早朝,常常日上三竿才醒来,去早了人还没醒,去晚了又打扰国君夜间的寻欢作乐,他和母亲那个时候去,大概正好是他那父王用完“早膳”的时候,勉强还算合适。
商狄其实并不认为日复一日的请安有何效用,这样朴素的讨好显然不能使沉迷酒色的父王生出半点慈父之心不过还好,他的母妃足够漂亮。
残阳胜血,他独自坐在漫长阶梯的最顶端,看红霞把天地都染成血色,身后是男女暧昧的交合声,或许他的母亲也不过是拿他当由头,增加与国君见面的机会,每天通过问安的机会送上门来,十次中总有一两次能让歧国国君宠幸。
这样的自轻和谄媚,不像妃子,更像哪条巷子里的暗娼,别宫娘娘对母亲争宠的办法也颇有微词,微词就微词吧,在歧国这个混乱破败的宫里,拼尽十二分的努力,才仅仅能让自己活得稍微体面一些。
商狄那时候很乖,静静地坐在殿外等父王完事。
现在想起来,自己当年其实也没等多久,晚霞依旧在天边血红,可那时却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难熬。母亲出来了,发丝滑稽地垂了一缕在脑门前,被她仓皇地别到耳后,她不太清楚年幼的儿子到底能不能明白发生的一切,只能一厢情愿地希望他不懂。
在一众皇子中,商狄的生活虽比不上皇后嫡出的大皇子,但比下却是绰绰有余,在那样的生活中,他病态地搭建出自己的自尊。
那些嫔妃看不上他们的做派又如何,商狄每每从父皇那儿得了赏赐,送到那些不受宠的皇子面前,不照样看那群小子对自己溜须拍马,有时甚至会为了几块皇帝赏赐的糕点大打出手。
商狄有了新爱好,坐在高高的宫阶上,他像喂鱼食那般洒些吃食在地上,看不受宠的皇子们趴在地上捡食儿吃,享受众人此刻的臣服和不堪。
兄弟们也不认为这有什么,皇子中吃不饱穿不暖的太多,为了糕点争抢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并且苦中作乐地打趣,至少还有一个被关在冷宫的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