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竟敢偷完渺疾宫,又偷流云宫的行为感到震撼。
但他长着一双死鱼眼,再震撼也看不出来。
李真真只看到他神情冷酷道:“找人。”
李真真:“找谁?”
死侍:“岛主夫人。”
李真真:“”
李真真摸了摸鼻子:“其实我刚刚就是从岛主夫人那边过来。”
死侍终于正眼看她:“哪边。”
李真真指了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西南角。”
死侍沉思片刻,轻手轻脚地起身,就想离开。
李真真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死侍刚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一把拎住了李真真的领子。
“我不信你。”他面无表情地说:“你和我一起走。”
李真真:“”
被人这么拎了一路,李真真愈发腹痛如绞。
两人在路上看到了八个巨大的蒸笼,就摆在宫道两侧,每个蒸笼都有三层。
每一层都紧紧扣着锁。
蒸只鸡还要蒸两个小时,如今才过去多久。
这几个蒸笼底下的炉火将熄未熄,还隐隐有火苗跳动。
死侍顺着李真真的目光看过去,随即鼻子动了动:“蒸全羊?”
李真真:“你是真饿了。”
西南角距离中殿并不远,两人很快走到。
死侍将李真真向前一推:“带路。”
李真真:“”
她能带什么路,路带她差不多。
但她很快发现,西南角这边,或许才是流云宫真正的中心所在。
这里的苗圃和丛林修剪得格外整齐,屋瓦也比其地方精致许多。
李真真左看看右看看,一边规划着逃离路线,一边随手指着最远处一间宫殿道:“就是那里。”
死侍低头看着她:“你若是再骗我,或是再跑了”
李真真举起手,直接发誓:“我若是再骗你或是不等你,我就这辈子永远嫁不出去,生不了孩子,干不了家务,伺候不了公婆,既不能日日为丈夫洗衣做饭,死后也无法进夫家的祖坟。”
死侍觉得她这个誓言太毒了,简直是把女子的一生都赔了进去,他都有些于心不忍。
但她既然敢发此毒誓,想必也不会再逃跑。
死侍这次并未再拎着她,而是独自跃上宫殿屋檐,身影瞬间融入夜色之中。
李真真忍着阑尾炎,微笑着目送他远去,还朝他挥了挥手。
待人影彻底消失,她立刻拔腿就跑。
她一面按着腹部,一面找了一个黑灯瞎火的宫殿。
殿内地形比外面复杂,先潜入殿中,再伺机溜走,胜算更大。
然而,还没等她实施计划,便听到方才灯火通明的宫殿传来一声巨响。
紧接着,一个黑衣人破屋顶而出,身后紧跟着一位身着殷红团花锦玉薄衫、浑身湿漉漉的美男。
美男手持长剑,气势汹汹,远远看见李真真一只脚搭在窗户上,顿时愣住。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翁珍珍,又是你!我不就灌了你几瓶辣椒水吗?你就如此急于报复?白天在大殿上羞辱我就算了,现在竟还让你不知哪里跳出来来的野男人在我沐浴时偷袭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李真真:“”不,我不是,我没有。
大祭司明渊被李真真气得头昏,竟直接越过死侍,挥剑朝李真真攻来。
他剑光如电,凌厉异常,逼得李真真四下逃窜。
李真真阑尾又割不掉,跑又跑不快。
两人你追我赶,绕着此间宫殿转了一大圈。
不知不觉间,又回到方才大祭司沐浴出来的屋子。
情急之下,李真真一路攀上屋顶,一边躲避攻击,一边回头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若是故意的,我这辈子就永远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