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礼了。”谢恩提着水走进来。

他身上的衣服明显洗过,湿润的衣摆在地面洇开一片深色水痕。

但因为没有换洗衣物,只能拧干后湿淋淋地穿在身上。

李真真原意是让他放在门口就好,不用开门。

没想到他误会了。

简陋狭窄的木屋没有遮挡的屏风,他一走进来,一切细节便纤毫毕现地尽收李真真眼底。

他单薄的青衫紧贴着肌肤,将他修长柔韧的腰肢完全勾勒出来,连肩胛骨的轮廓都清晰可见。

明明该是狼狈的模样,偏被他的脸撑出几分清贵气度。

漆黑的长发也是湿的,几缕发丝黏在颈侧,水珠顺着发尾滑落,消失在衣领深处。

连睫毛都沾着水气,在烛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因为不敢抬眼,他一直背对她,目光也始终落在自己浸水的衣角。

俯身放水桶时,绷紧的布料下隐约可见脊骨的弧度。

一段雪白后颈从湿发间显露,又迅速被重新掩住。

腰线也微微下塌,向后挺起的臀,就离她一臂之远。

明明是清瘦如竹贵公子一样的人,那处却饱满挺翘。

而且红馆里带出来的衣服主打透,半湿的青衫顺着他修长双腿垂落,在这样的视角下,李真真甚至能看清他白皙的肌肤,和两瓣饱满中间的一线微凹。

李真真:“”

他这个水是不是放得太久了。

等谢恩放好水桶,李真真说:“谢谢,你出去吧。”

谢恩微微侧过身,依然不抬眼,从头到尾没有半分逾矩的地方,只安静地和她行了一礼。

外头还有些春寒,李真真又在洗澡,就把窗户关上了。

屋内昏暗,她点了一根蜡烛照明。

但现在,李真真发现这个蜡烛真的不行。

太会打明暗阴影了。

从门前走来时,她压根都没注意到。

但现在他人就站在她面前,她才发现,不仅从后面开始这样从前面看也是这样。

不仅腰盈盈一握,与之反差的是下方柔软织物微微向上起伏,那点起伏一直往下延伸,竟然一直延伸到他膝盖上方。

李真真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

谁还没见过一点世面。

小巫见大巫罢了。

谢恩一直平静地走到门外,柔顺地合上了门,才猛然弯下腰。

清俊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他恨极了欢场上那些藏污纳垢的勾引手段,便是自己用出来,也觉得厌恶至极。

甚至不可抑制地想要将全身上下再搓洗一遍,直到将身上那一层黏腻的、已经被风尘浸透的皮囊彻底割开剖去扔了。

可就算他为了引得小姐一丝怜惜,做出了这样不堪的浪荡引诱之举。

她看他的眼神也没有半分波动。

反倒是他在转身刹那,透着水的倒影,瞥见她全身上下,密密麻麻、斑斑驳驳的吻痕。

他久经风月,又怎么会看不出,这就是这两日才留下的痕迹。

吃她那人想必爱极了她,令她周身竟无一寸没有嫣红覆盖。

谢恩想到他方才惊鸿一瞥里,荡漾水光下,红肿不堪处微微翘起,青紫糜烂的痕迹一路延伸进幽微。

看得见的地方尚且如此。

那些更深的、看不见的地方还不知被弄得熟烂成什么样。

甚至连她的脚背上,虽然看得出那人已极力克制,也依然留下了些微吮吃的痕迹。

谢恩站在门口。

他有些怔忪地望着窗外的青竹。

是他妄想了。

他本来绝不敢有这样的念头。

但她方才都愿意帮他做那样腌臜脏污的事他便忍不住开始想,他不求一线机会,只求她对他能有一份动容,许他长久伺候在身侧。

他本是被她请来教导幼妹,可她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