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
原怜云忽然离开,宴席再继续也无甚意义。
沈确一个凡人,与修真界联系并不多。
只不过是慈德府主忽然给他下了请帖,他作为当地的人王,即便出于礼节,也不能不来。
顺便也想探探,慈德府此行的目的。
如今正主离去,他随意又喝了两杯,便想告辞离开。
大殿正门忽然被人打开。
夜色浓重。
沈确抬眸。
大殿中央扭腰旋转的舞姬被惊扰,缓缓分开一条道。
婴璎仙子一身男子修士打扮,身后跟着十几个亲随,背着手从门外缓缓走来。
在她身后,百来个黑衣修士鱼贯而入,立刻将大殿包围得水泄不通。
众人一片惊惶。
一位慈德府主的手下忍无可忍:“婴璎,这是我慈德府的私宴,你带修士闯入,又是何意!”
几个侍从搬来一张宽大的太师椅,放置在大殿中央。
婴璎拂衣而坐。
下人立刻端来茶盏。
“慈德府的私宴,难道没有请我?”婴璎抿了一口茶水,语气淡淡:“你们府主亲自请的我,难道我不能来?”
“便是来,也不是这种来法,先是以牲畜辱人,后又带侍卫包围,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
婴璎抬头望向沈确,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手里的盘串:“只不过是想问问此地的人王,你们霸占着鬼主遗物,是何居心?”
“无患岛当年是鬼主据地,鬼主遗物自然会流落此处,又何来我们霸占一说?”
沈确起身行礼,温文尔雅道:“此间是否存有误会?”
容华呵斥道:“废话少说!鬼主罪孽深重,若非昔日太清仙尊力挽狂澜,哪有你们今日的安宁?我家仙子是太清仙尊命定道侣,无论是鬼主遗物,还是鬼主灵力,都应归她所有。你们还不速速将强占之物奉还!”
沈确心腹一天受了几次气,早已到了极限。
何况一把手在和一把手说话,她容华又是个什么东西敢插嘴!
沈确心腹本就是高阶散修,性情不羁,受先岛主所托保护沈确。根本不把容华放在眼里。
闻言立刻火冒三丈,指着容华的鼻子骂道:“你这婆娘有病吧?鬼主想把遗物定在哪里又不是我们说了算的!你们闲得发慌,别扯我们无患岛!”
容华冷笑一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想继续据为己有不成?我家仙子仁慈宽厚,不愿过多计较,但这并不代表可以任由你们肆意妄为!”
“我就肆意妄为怎么了?你脚下这块地姓什么你知道吗?当个侍女还当出点能耐来了,修个仙还修出点高贵来了,三界修士多如牛毛,你无虚海有修士,我无患岛难道就没有修士了?”
容华:“你放肆”
“我就放肆。”心腹往地上啐了一口:“你容华在我这就算个屁,狐假虎威的泼妇,住着我无患岛的行宫,吃着我无患岛的菜,还敢骂我无患岛的人我呸!”
“够了。”
眼看两人狗咬狗,骂得越发离谱,沈确轻叹一声:“婴璎仙子,鬼主之事早已尘埃落定,今朝再提,恐生不妥。”
婴璎:“若我偏要提呢?”
沈确垂眸:“无虚海与无患岛同根而生,亡父生前曾几次拜访无虚院老,两人引为知己,如今仙子咄咄相逼,不知这是否也是院老的意思,又是否将两岛从前的情谊,放在眼里。”
婴璎微微笑了:“无虚海起初,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派,是靠着我才发展至今,我既让它生,便也能让它死,你以两岛关系威胁我,怕是没什么用处。。”
“至于你口中那个老货,我是什么意思,他便是什么意思,若他不愿意”
婴璎拇指慢慢抚过手腕上冰凉的珠子:“我也不介意让我母亲另嫁,毕竟无虚院老,他不想当,有的是人想当。”
这话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