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女子真是府主的情人。

而她将人杀了

无论是何缘由,府主怕是也饶不过她。

嬷嬷头冒冷汗,只恨管事怎么给她招来了这么一个祸患。

当机立断让侍卫捂住李真真口鼻,强行扣住,一路往后院拖行。

同一时刻,大殿正门打开。

众侍女皆伏地迎接。

沈确走在原怜云后半步。

抬眼刹那,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消失在长廊之后。

翁珍珍?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未及细思,诸人已在自己的座位上入座。

原怜云是慈德府府主,坐在最上首。

沈确是凡人岛主,又算宾客,坐在他右手下侧。

灯火柔和,穹顶上琉璃灯烛洒下温润光芒。

侍女鱼贯而出,手中托着玉杯金盏,内盛琥珀色的琼浆玉酿。

但直到酒过三巡,原怜云左手边的位置,却一直空着。

原怜云冷下神色,召来大管事:“婴璎呢?”

大管事额头上渗出冷汗,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这时只听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竟是婴璎仙子座下大侍女容华,抱着一只狗和一条猫走上前来。

“我家仙子说,她今日身体不适,要晚一些到,在此之前,便暂先让她的爱宠替她招待凡人宾客还请诸位不要见怪。”

说着,竟将那一只狗和一条猫,放在了本该属于婴璎仙子的座位上。

原怜云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沈确身侧的心腹也勃然色变,冷笑一声:“我等尊崇婴璎仙子,皆因当年太清仙尊孤身救三界,一剑定四海。人间感念仙尊恩德,思及仙子与仙尊的关系,才替婴璎仙子建庙烧香,塑身立像倒是没想到,如今仙尊不在了,婴璎仙子却还如此自谦,竟以牲畜自比,此等胸襟,我等真是自愧不如。”

沈确慢条斯理的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笑而不语。

原怜云看向容华,忽而笑起来,那笑容竟与太清仙尊又有三分相似。

“怎么,如今婴璎是连本府主的面子也不给了吗?”

容华傲然一笑:“我家仙子说了,面子不是靠人给的,是靠自己挣的。慈德府主年少掌权,想必比任何人都懂这个道理。”

这话简直是明涵了。

一时间整个大殿静得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原怜云微微抿了一口茶水。

茶水二泡,滋味已淡,喝起来无味透顶。

正如此刻,那种弥漫涌上他心间的、失望至极的乏味感。

连之前因为婴璎是他的未婚妻,而想将人据为己有的心情,都淡了许多。

原以为能被他看上的女子,不说聪明绝顶,也必然懂得审时度势。

没想到如此没有头脑。

婴璎过去能胡作非为,仗势压人,无非是仗着身后有太清仙尊。

可如今,不仅太清仙尊的仙根在他原怜云的身体里。

就连太清仙尊那身仙骨,也即将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她婴璎又是凭什么嚣张?

是当真以为他不敢落她的面子么?

原怜云耐心已尽,正想抬手,让人将这个胆敢以下犯上的容华拉出去凌迟处死。

就见一修士匆匆绕过大殿诸人,走到他身侧,递上一张字条。

原怜云展开一看,忽然神情剧变。

他将杯中剩余茶水一泼,和沈确道了句失礼。

便原地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

李真真严重猫毛过敏。

刚才那猫经过时,她只是碰了一下猫尾巴,全身风团马上就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