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复苏就是给你按压胸腔,想让你心脏重新跳起来,还有人工呼吸就是给你渡气还有什么来着。”

李真真也就能用一些常规的救援措施。

在这个贫瘠的医疗条件下,她即便会一点医术,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哦,对了。”她又想到两个:“我给你灌了很多药,家里的草药都给你灌进去了,起码灌了五百两银子还把大蒜放在你面前熏了很久,本来想把你熏醒,但你好像没有反应。”

灯汐枝:“”

他活了三万年,鲜少有这样失语的时刻。

灯汐枝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凤眼狭长冷淡。

随即一言不发地转身朝外走去。

李真真没懂他这一眼是什么意思。

一个活了三万年的半神,他的人格得多复杂,眼神又能分出几层含义,这是太大的工程,她一般不想去深究。

她披上外套,拿了几个冻得硬邦邦的馒头,到院子里蒸。

太阳已经出来了,晒得小院一片清透的金黄。

地上铺了一层松软的雪,屋顶的冰棱滴答滴答往下滴着水。

灯汐枝坐在茶桌前,像是从这些丛生枯草里,生长出的一尊白玉佛像。

连举止都极稳,李真真注意过他端茶的时候,茶水甚至不会晃出一丝涟漪。

他握着茶杯的指骨抵着薄唇,视线望着远处重叠延绵的群山,

看到她走出来,他凤眸微抬,斜斜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漂亮得惊人。

又有种说不出的意味。

清冷里,还带着点幽微的,欲说还休的恨意。

李真真:“???”

不是,这又是怎么了。

她不就蒸了个馒头。

这小说进度条怎么和一下拉了几百章似的。

她都有点接不上这个剧情了。

李真真将驴和鸡放出来透气,端着馒头在灯汐枝对面坐下。

“我正好有个事想问你。”

她一腿盘在椅子上,分了半个馒头给他。

“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来过我们这里的那个鬼面死侍?管他档案的人说,他是二十七年前,被你宫里的仙使送来的无患岛。”

灯汐枝将一根竹枝折成四段,放了两段在李真真碗前:“你觉得是我让人送来的?”

李真真:“我可没这么说。”

灯汐枝慢慢撕下一片丝馒头,放进嘴里:“你怀疑我。”

“怀疑才是正常的吧,你可是太清仙尊,谁知道你在下多大一盘棋。”

李真真没有回避这个问题。

反正她再猜,也猜不透他的心思,活在一个屋檐下,遮遮掩掩的也累。

不如说话的方式简单点,一切摊开来讲明白。

“就像现在,你的行踪早已传出,我却从未遇过前来取你剩余仙骨的修士,应该都被你私下处理了你看似修为尽散,实则还留有后手,我又怎么知道你背后,还藏了多少底牌。”

李真真咽下馒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也给他倒了一杯。

“当然,你要做什么,与我无关,我也不感兴趣。”

“只是此事牵连了我的朋友,我不得不多嘴问一句。”

灯汐枝被她那句轻描淡写的“与我无关”刺痛了。

袅袅的茶烟隔绝了他的神情,就像心与心间隔着山河阔海。

他眸底沉寂清冷,宛若被烈火焚尽的山林,安静地看了她许久。

久到李真真觉得空气有些稀薄。

还有点莫名其妙。

“那个死侍与你才认识多久。”灯汐枝忽而微微笑了:“我怎么不知道,他就成了你的朋友。”

“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是重点。”

隔着淡薄的水雾,灯汐枝指尖轻触着茶盏的边缘,语调依然是一贯的从容散漫。

“栊雪宫除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