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或许是哪里得罪了他,但这不重要。
好不容易有空闲的时候,李真真没事就拿出鬼主的无字天盒研究。
这个天盒外观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木盒。
整个盒子也就巴掌大,除了盒口处镶嵌着一枚并不华贵的蓝宝石,通上灵力后会发光。
此外没有任何稀奇的地方。
李真真也没有看到任何锁的痕迹。
但就是打不开。
她用杀猪刀撬,分毫未损,用青云之刃砍,纹丝不动。
第三日,书生拎着一个很长的玉石盒子前来找她。
他风尘仆仆地走进李真真暂住的宫殿,身上还有未洗干净的血迹。
一推开门,就见李真真长发未束,上衣未着寸缕,闭眼伏在软塌上,背上扎着一排银针。
他猛地转身,将门关上。
殿内,李真真睁开眼。
冬日大殿里燃着地龙,室内温暖如春,甚至有蓝雪花绽放,
她蹙了蹙眉,伸手从肩膀往后将背上的银针都拔了,随意拿起一件外衣披上,拾级而出。
“怎么了?”
“你要的东西,好了。”
书生跟在她身后进了殿,垂着眼没有看她,只将手中玉盒推到李真真面前。
玉盒通体冰凉,在二十几度的室内冒着冷雾,像一个小型的冰箱。
李真真将盒盖掀开,看见里面放着一条血淋淋的
李真真:“羊羯子?”
“是沈绮烟的灵根。”
书说生:“修士灵根如古树,愈是高阶之士,枝蔓愈显繁复。到沈绮烟这般境界,体内灵脉盘根错节,细密交织,我活剖了整整三天,才将她这副灵根完整剖下。”
李真真还以为灵根和猪的脊椎一样,一刀砍下来就行。
没想到这么复杂。
她忽然想到另一个人:“如果是太清仙尊的灵根,需要剖多久?”
“太清仙尊修为通天彻地,即便花费数年光阴,也未必能梳理清他的仙脉结构,更莫要说将其剥离。”
书生道:“况且,太清仙尊已半步化神,除非他自愿,这天下谁能剖得了他的仙根。”
李真真心想那是你不知道。
不仅早已有人前赴后继地下手了,还是一堆人一起下手。
可怕得很。
“你说他的灵根要数年才能清理出来难不成还能将一个人活剖几年?”
“今日剖一点,明日剖一点,总能剖完。”书生说:“但灵根一丝一毫都牵系修士命脉,即便是动到一点根须,也如被千刀万剐、烈火焚灼,若真活活剖上几年”
他摇了摇头:“即便不死,也能被活活折磨疯。”
李真真沉默片刻。
随即合上盒盖:“多谢你。”
书生看她的手一直放在冰冷的玉石盒盖上,抿了抿唇,终究看不下去,拎着她的衣袖将她的手拿开。
“你一个刚做的人。”他顿了顿,唇边“母亲”两个字终究说不出口。
这明明不是一个贬义词,他却觉得“母亲”两个字束缚了她。
并不是母亲这个身份不好。
只是风有了落地的牵挂,又该如何乘风而起。
书生将盒子移到一边,掩下听闻她已有一个孩子时,心头一瞬掠过的浅淡的酸涩:“还如此不知轻重,这么凉的东西也敢长久触碰,身体还要不要了。”
她一个钢做的人?
李真真想了想,觉得这应该是一句称赞。
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是铁打的人。”
书生:“?”
两人在碧蓝的蓝雪花下站了片刻。
书生轻抚长衫袖口,忽而抬头凝视着她:“翁姑娘我要走了。”
李真真:“今天就走?”
书生:“我此次下山已经够久,该做的事已做完,你交代我的事,我也俱已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