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片静寂。
时间仿佛凝固,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绮烟真人缓缓低下头,看着胸前那根刺目的发簪:“为什么?”
“我本来就不是你的人。”明渊慢慢走到她面前:“而且,你令我作呕。”
“原来你是沈确的人。”
发簪上淬着剧毒,说话间,绮烟真人手上的经脉已缓缓变黑。
她呼吸间全是血气,却倏然大笑起来:“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杀我了吗?明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忘了是我把你捧上大祭司之位了吗?”
明渊握住她一缕发丝,忽而朝前一拉,将绮烟真人拉得跪坐在地上。
“真是一头漂亮的长发。”
明渊喃喃道,忽而捧住她的脸,笑了:“怎么可能不漂亮呢?我的父母也在里面啊。”
绮烟真人忽然重伤,大祭司又毫无预兆地倒戈。
他是流云宫仅次于绮烟真人的话事人,积威甚重,一时间绮烟真人的心腹竟无人敢再动手。
李真真随手拔出一个修士的佩剑,支撑着自己走到沈臣面前。
沈臣已经疼到说不出话,那张嘴再也无法骂人,只双眼茫然空洞地看着李真真,嘴唇翕动:“你还要怎么样。”
李真真一剑砍掉他最后一条腿。
沈臣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整个人像鱼一样绷紧,四肢断裂处的肌肉剧烈抽搐,随即大口喘息。
李真真抓起他的头发,将没有四肢的他,拎到绮烟真人面前。
绮烟真人眼里流下血泪,她挣扎着想爬到沈臣面前,却发现自己竟然一点力气都没有,连真气都无法运行。
“你对我做了什么”
李真真回忆了一下,发现那名字太拗口,她已经记不清炭疽杆菌的修真版名字了。
只记得一个:“枸杞之毒。”
炭疽杆菌,哪怕在联盟时代,也是生化武器一般的存在。
感染强、发作快,致死率高,且能空气传播。
她连方便面调料包的壳都要留着,这么好的东西又怎么会随意丢弃。
在被男主的血治愈前,她留了一点自己的血,用矿泉水瓶做了一个炭疽杆菌培养皿。
将炭疽杆菌放出去之后,她又继续用这个矿泉水瓶,去装了羊尿。
这不就循环利用上了吗。
“你是什么时候”绮烟真人忽然想起什么,毒液般的目光射向一旁的一五零七。
一五零七忽然被cue,死鱼眼里露出不明所以的眼神。
不是,为什么都在看他。
他只是一个被吃了脚子的无辜死侍啊。
“我师门不会放过你的。”
绮烟真人声音嘶哑:“你今日杀了我,明日也必死无疑她不过就是一个农妇,死了就死了,你又有何损失,你为了一个卑贱之人,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谁说我要杀你?杀你岂不是便宜了你。”
李真真站起身,在绮烟真人恨毒了的目光里,对书生说:“会点天灯吗?”
流云宫已是一片废墟,李真真又身无分文,连医馆钱都付不起。
她本来想着索性别治了,直接回凤起山得了,反正死不了。
最后被忍无可忍的明渊拖去了大祭司府上。
大祭司府刀枪森严,下人倒是忠心耿耿。
李真真一到,就因为伤势过重,被一群焦虑的侍女抬到了床上。
一下午光医修就来了三批。
最开头来的那个老医修,看到李真真身上的伤,吓得脸都青了,立刻坑了自己的同僚来分摊责任,扎针的扎针,开药的开药。
一个老嬷嬷神情严肃地盯着她,跟盯什么重伤不治的主母似的。
只要她一动,便如临大敌地跪下,问她想干什么,求她别动,放着她来。
绮烟真人废了,沈臣被点了天灯。
大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