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真等了好一会儿,另一个仆从才走过来将门打开。

“都说了,我们公子白天不见客,就是卖炉子也晚上来卖,又是哪个不懂事的来叨扰。”

小厮神情不耐,正想赶人,看到李真真后又一愣:“是你?小桃红?”

一五零七看着李真真:“小桃红?”

李真真:“”早知道她取名字就不那么随便了。

小厮看着他们两眉来眼去,一张臭脸变得更臭:“原来你还记得红妓馆的路,我还以为你外面花团锦簇,已经把我们公子忘了。”

这话一听就有很大的瓜。

一五零七耳朵竖起:“你是常客?”

李真真把他的头推开:“也不是很常。”

“阿狗,不得无礼。”

这时,屏风内缓缓走出一个男人。

一袭如火的漆红长袍,松松垮垮系在身上,领口松散,露出大片瓷白的肌肤。

“我道是哪位小姐,能让阿狗大动肝火,果然是你这个薄情客。”

他说着,走到李真真面前。

指尖执着一根玉做的烟斗,含入红唇轻抿一口,将烟丝吹到李真真脸上。

那姿态绮烟真人看起来都比他直。

李真真忍不住后退一步:“我不是来找你干这个的这次找你,是有正经事。”

“真是好生无情啊。”

兰月间睨了一眼李真真,眼波流转:“难道睡我,对小姐来说,就不是正经事了?”

李真真:“”

好在她天天和男主那种倾倒众生的极品尤物共处一室。

如今面对这种相对一般的尤物,已然心如止水、不动如山。

不然她还真招架不住兰月间这种类型。

李真真一把将一五零七拉到两人中间。

“我给你介绍一个炉鼎这是我弟弟,思慕绮烟真人已久,迫切地想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做炉鼎可是要丧命的。”

兰月间一眼都没看一五零七,只盯着李真真,缓缓道:“如绮烟真人那般的虎狼之女,即便一夜只来上两三次,你弟弟也只剩半条命了,就算救回来,日后也子嗣艰难你当真舍得。”

李真真:“我也不舍得,但谁让爱情就是这样不计后果。”

随即把一五零七往前一推。

一五零七:“”

“行。”兰月间一眼就看出这里头有些猫腻,但他也不说破。

做他们这行当的,谁没点秘密,问多了就没意思了。

挥了挥手,即刻便有两个大汉从里间走出,将一五零七往外带。

一五零七:“???”

不是,他还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啊!

去做炉鼎然后呢?

面对一五零七的疯狂示意的眼神,李真真莫名其妙。

她还有什么没交代清楚吗?

一人一死侍对视了两秒。

李真真恍然大悟:“你是不是还有三个馒头没给我。”

一五零七心如死灰地闭上眼。

但没等她把馒头拿回来,一五零七人已经被拉了下去。

兰月间走到李真真面前。

男人微微俯身,将头埋入她的脖颈,鼻尖贴着她的动脉轻轻滑动,嗅了一口:“好香啊。”

李真真:“”莫非阁下指的是一五零七呕吐物的味道。

她忍不住又想后退一步,但发现自己已经靠在了后门上,退无可退。

只能将头往后偏,躲开男人流连的唇。

但仍旧躲不开他鼻尖似有似无的摩挲。

“对了。”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们送炉鼎的时效怎么样?我弟弟很急,非常急,他今天一定要成为绮烟真人的入幕之宾。”

兰月间挑起她一丝发丝,放在唇间蹭了蹭:“他就这么啊烈火焚身,一刻都等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