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男人脖子上系玉佩的红绳,与江大桥婆娘手里拽着的红绳,如出一辙。
李真真若有所思。
难道绮烟真人的侄子,就是第一拨放火的人?
这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绮烟真人的意思?
如果是后者,明明她已经答应了绮烟真人所有的条件,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二拨来的人,又是谁?
这些问题一个接一个。
但无妨,把人抓过来,刀架在脖子上一个接一个地问,总会知道答案。
李真真收起红绳,又捡起地上的木盒,正想离开。
低头看见的江霍。
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撑着地面。
从头到尾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泪水却一颗一颗滑落,泅湿了江大桥婆娘的衣摆。
李真真想了想,将手里还沾着江大桥婆娘鲜血的杀猪刀,放在他脚下。
“这些人的死,有一半,或是因我而起。”她平静地说。
“我先去解决杀你母亲的人过几日等我处理完了,你便可拿着这把刀,向我寻仇。”
李真真没有管江大桥婆娘的身后事。
人死了就死了。
死在土里,还是死在火里,葬在山上,还是葬在路边,哪怕是随便抛尸河中,除了污染大了些,她都无所谓。
她也没有直接去找绮烟真人。
修士差一阶便如隔天堑,绮烟真人是高阶修士,不是她之前杀的大乘期、筑基期修士可比。
她曾经问过系统,筑基初期和筑基中期的差别在哪。
系统打了个比方,说就是五十万级别的SUV,和五万块钱老头乐的区别。
李真真便懂了。
她上次连续受伤,受损太重,即便天天被男主灌血,身体也破败得连一个缩地成寸都召唤不出来。
她现在还不如人家老头乐。
顶多算辆电瓶车。
就这个电瓶车的配置,想去和人家亿万级别的航母对撞,那是纯纯找死。
李真真寻思着去升级一点装备。
她先去了渺疾宫。
渺疾宫的宫人,虽然大部分没见过她。
但这些常年混迹于权利漩涡中心的小人物,又岂有哪个是简单的人物。
为了能入未来岛主夫人的眼,给自己博一个前程,他们早将李真真的画像认得滚瓜烂熟。
一路上见到的宫人,无不屈膝恭敬,和她行礼。
竟然没有一个认错人的。
一开始还试图翻墙的李真真:“”
人精,都是人精。
不对比不知道,一对比吓一跳。
让在屠宰场干了半年,还没认出屠宰场厂长是谁的李真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职场危机。
这一次,她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了七个圈圈里的倒数第二层。
从李真真步入渺疾宫外第一条街起,就已经有人将她来到来的消息,上报给沈确。
等李真真到达沈确的书房,发现这位岛主连茶都给她泡好了。
他依然坐在帘幕之后,语气寻常地和李真真聊天:“翁姑娘这是想通了?”
这都过去多久了,李真真根本不记得他们上次见面聊过什么。
也不知道他说的想通是哪个通。
但这些都不重要。
李真真径直在沈确对面坐下,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此处可能说话?”
沈确:“知道翁姑娘要来,我已屏退闲杂人等,这里都是心腹,姑娘有话尽可直言。”
而几个心腹在李真真不等通传便直接进殿、见到岛主也不下跪的时候,便已心存微词。
面上虽看不出,心里却觉得,渔家女就是渔家女,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他们都是肱骨之臣,这渔女一路走来,竟目不斜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