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段时间一日做好几份工,就是为了赚些药钱。

衡聿不知道为什么,他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面,心中便对他充满了忌惮。

或许是他太美,他站在他面前,便已觉相形见绌。

可一个男人,生的如此美貌,又有什么用处。

大人看向他的眼神,也不见得和寻常男子有什么两样。

灯汐枝淡漠地看着来人。

一样的气味。

和这个房间里,留下的那丝若有若无的檀木香。

和李真真衣领上,沾染的口脂香一样的气味。

原来是他。

方才他的手在冰水里反复浸泡,隐隐刺痛。

衡聿身侧的幕帘忽而无风自动了一瞬。

但那动静极其细微,衡聿没有丝毫察觉。

灯汐枝微微歪头,姿态散漫:“何事?”

这样风华绝代的美人,天天和大人同屋而寝

衡聿不敢再想:“我来找翁珍珍大人。”

灯汐枝语气凉薄而随意,仿佛对这些琐事毫无兴趣:“既称呼她为大人,便是她的家奴;既是奴仆,又何有家主不招擅来之礼。”

言罢,便欲将门关上。

“你又如何知道她不想见我?”衡聿忽然将手挡在门缝间,迅速道:“你是她什么人,可以替她做主?”

灯汐枝瞥了他一眼。

那一眼里没有情绪,甚至没有将他看进眼里。

就仿佛他的存在是如此微渺,微渺到不足以令他入目,也根本不值得他多费心思。

那双漆黑如稠墨的眸子里,竟找不到他任何的倒影。

那一刻,衡聿感到自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她的眼光,这几年是越发地差了。”

说完这句话,灯汐枝再未看他一眼,径自合上了门。

衡聿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

直到手心传来一丝锐利感,如同细针轻触,转瞬即逝。

衡聿微微皱眉,低头看向被自己掐伤的手,一丝血珠悄然渗出。

他厌烦地皱起眉,又看了那扇门一眼,一言不发地下山离去。

李真真被江霍绊在半山腰。

他显然继承了他母亲的天赋,李真真根本招架不住他们母子俩这么能聊的。

她几次想走,都被他用各种话题绕了回来。

李真真被他唠嗑昏了,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江霍拐到回他家的路上。

算了,拐都拐了,那就去看看。

万一江大桥婆娘家中,有什么寻仇催债的麻烦,她也好顺手给人解决。

江家说是和他们住在一个村,但其实分在山谷的两头,和李真真的木屋,隔着五十多里山路。

年轻的猎户走在她身侧。

江大桥婆娘当年,就是因为生的好看,才免于被烹煮的命运。

他继承了他母亲的优点,自然生得也不算差。

尤其因为自小打猎,他身上的肌肉和屠夫那种贲张型的不同,都是实用型的精瘦肌肉,线条流畅又漂亮。

他怕李真真无聊,路上便和李真真说他母亲的趣事。

“我母亲自从怀了妹妹之后,一孕傻三年,脑子都不记事了。”

“之前我父亲有个匣子,生前宝贝得不得了,谁都不许碰。如今我母亲想把盒子打开,结果用柴刀砍了几次都没成,我母亲便说带过去给你看看。”

他伸脚提前踢开李真真前方道路上的障碍物。

又帮李真真抬着被雪压弯的松枝,方便她通过。

“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笑起来,一副少年模样,如果放在现代,就是校篮球队校草。

“上次她还专门为了这个盒子去了一趟你那,没成想盒子忘了带,话也忘了说,就净想着给你兄长做媒了。”

李真真心道,便是鹤衣卫首领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