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恩赐迟疑了片刻,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经过一番心理挣扎,她索性放开拘束,大胆道:“是的,我觉得我们可能没法长久,因为总感觉你对感情不怎么认真,你可能只是对我感兴趣,得到之后就会腻了,到时候我们就会分手,既然肯定会分手,何必搞得人尽皆知呢?”

“意思是,你觉得我对你只是玩玩而已,你也愿意被我玩玩,之后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薛承的话语很冷漠,但内心却心疼不已,她居然这么看轻自己。

“虽然你说的话好难听,但这不就是默认的吗?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徐恩赐说着说着,眼睛有些发酸,眼眶里积蓄着一汪泪,睫毛眨动,细碎的泪花迸溅涌出。

“不是的,不是的。”薛承虚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暗暗用劲,手背上的血管轮廓愈发凸显。

此刻,他每一个细胞就叫嚣着抱她,抱抱她。

薛承踩了下油门,车速更快地朝高档酒店驶去。

徐恩赐揉了一下眼睛,手背上顿时湿漉漉一片,她很喜欢哭,眼泪也比旁人丰沛很多。

徐恩赐哽咽着回答:“可是我的感觉就是这样,我好不容易能确定你喜欢我,可也就仅此而已了,喜欢能持续多久呢,我接受和你在一起也是因为你对我是喜欢的,所以我们私底下短暂谈一段就可以了。”

徐恩赐也对恋爱这件事有所好奇,但一直没有如愿交往一个符合她审美的男朋友,所以,尽管知道自己大概率是薛承的短择,她也不介意尝试一下。

薛承没有回答,他集中注意力开车,不多时便来到已经为他预留好豪华套间的酒店。

他把车钥匙递给门口的泊车员,沉默地把低声抽泣的徐恩赐从后座抱出来,往酒店电梯走去。

进了房间后,薛承把徐恩赐放下,徐恩赐低着头,还未反应过来,薛承的拥抱袭来,将她紧紧搂入怀中,他的气息密不透风将她裹挟。

徐恩赐的手臂低垂着,温顺而无助地被他拥抱着。

她忘了曾经在哪里看过的话,拥抱是无声的告白,薛承也是这个意思吗?

尽管徐恩赐的心里还是淡淡的伤感,她很难描述出为什么会有这种感受,就好像两人结伴于一场旅途,明知道有终点,可刚开始迈步,就因预知到将会在终点告别而提早难受。

为什么会有这种舍不得的情绪呢?徐恩赐后知后觉地心慌意乱,或许薛承说的是对的,自己可能也是喜欢他的,在他无休止地占据她的注意力的时候。

徐恩赐慢慢闭上了眼睛,他的怀抱让她有种想睡觉的安心感。

薛承抱她坐在沙发上,他轻声开口:“今天我去看薛英豪,他很惨,在爱这件事上,一辈子都没有自洽过,我跟他说我比他幸运,一定会比他幸福。”

徐恩赐不太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轻轻嗯了声。

“其实我也没有自洽过,我从未坦荡过,从未承认过。”薛承看着怀里的徐恩赐继续说。

徐恩赐睁开了眼睛,视线懵懂,却满含希冀,她在等他继续说。

她的心也在为接下来薛承的话而提前跃动。

他要承认什么呢?是她想的那样吗?

“你说我喜欢你,其实对也不对。”

薛承的思绪飘向遥远的地方,他仿佛看见了穿着校服的徐恩赐,她扎着高马尾,头绳上镶着精致漂亮的水钻装饰物,马尾辫粗黑,发尾一甩一甩,像风吹过芦苇荡。

她在和几个女生在走廊上嬉闹,他经过时,她被人推了一下,没有站稳,朝他身上摔过来,两人的胳膊就此挨上。

那时是夏天,两人都是短袖,皮肤与皮肤的相贴,他一瞬间鸡皮疙瘩都起来的,身体升腾起巨大的异样感,他还没等她站稳,便逃也似的匆匆离开。

徐恩赐好像摔倒在地上了,他想回去扶她,可身体的怪异感越来越大,他喘息得比跑完一千米后还急促,他最终没有回头,那晚他便做了一个标志着他性/觉醒的梦。

薛承回忆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