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新鲜啊。”薛承呵呵笑道:“你也有担心成绩的一天。”

徐恩赐可怜兮兮的口吻:“如果我考太差了,你别打我。”

薛承敛了笑意,恢复扑克脸,眉头微拧:“我是不是太久没打你,你皮痒痒了?非要来提醒我。”

“没有没有, 我喜欢你不打人的时候。”徐恩赐忙为自己辩解:“反正这个学期的你, 我很喜欢。”

像是一记鼓槌狠狠敲击了鼓面, 薛承的心脏迸发出剧烈的振颤。

她这个人怎么这样,把暧昧的话随口乱说,像幼儿园小孩一样说着喜欢你, 可明明他们已经是对这类表白话语最为敏感的中学生。

徐恩赐显然只涨生理年龄, 没涨心理年龄。

可这并不妨碍薛承听见这种话时的兴奋与激动。

薛承追问:“你有多喜欢我?”

徐恩赐黑葡萄似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 她显然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甚至自己也很诧异, 自己真的喜欢薛承吗,她只是很感激他给她补课,除此之外呢,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感情了。

可是感激也是一种正面情绪,毕竟没人会感激一个讨厌的人。

徐恩赐说:“喜欢班长就像班长讨厌我那样多。”

薛承一脸黑线,她果然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呆瓜,他都鞠躬尽瘁一个学期了,到头来她还是觉得他讨厌她。

薛承没好气道:“怎么,你是受虐狂?”

徐恩赐嘿嘿笑了两下,骄傲地扬起脸:“学习上的虐不叫虐,妈妈说过,在学习上多吃一点苦,以后出了社会就能少吃一点苦。”

薛承心想,这种情况可能对徐恩赐无效,她身负着美貌,又没有足够的聪明才智捍卫美貌,如果将来没有他的庇护,或许会有吃不完的苦。

所以,她最好的结局就是成为他的笼中雀。

他会成长得足够强大,为她建造最精美的牢笼,将她好好地呵护其中,隔离外界的狂风暴雨。

那个时候,她就会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她会恍然大悟,原来他才是那个一直爱她的人。

而现在,他不能将真实的情感表露给她,她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考上高中。

薛承沉默了一瞬,试探性问道:“那学习之外的虐呢?你会忘记吗?比如以前……”

徐恩赐抿住嘴巴,殷红的唇瓣因用力而发白,她的内心正痛苦地挣扎,她不敢看向他,她什么都没说。可什么都不说已经鲜明地传达出她的态度。

她是一个很擅长原谅的人,可这样傻得天真的人选择沉默无言,可想而知,她并没有走出这场伤害。

薛承不再追问,他也跟着沉默,心生淡淡的失望,他很难说,这失望的情绪到底是对她,还是对自己?

他冷声说:“忘不了就算了,你就老老实实记着吧。”

比起遗忘,爱和恨都是宝贵的情绪。他拥有任何一种都可以。

徐恩赐轻轻松了一口气,这种蛮横态度的班长才是她熟悉的班长。

徐恩赐漫无边际地问:“班长,你长大以后想干什么?”

薛承皱了一下眉头,长大对他来说不是将来时,而是现在进行时,他并没有什么积极向上的梦想,比如当个对社会有用的科学家、医生、建筑师之类的人,他的目标很世俗,财富、权力和自由。

他只知道他的未来一定会有徐恩赐,毕竟这是他难得提前规划的事情。

“你呢?”薛承不答反问。

徐恩赐陷入天真的幻想:“我长大之后要有永远吃不完的美食,永远穿不完的漂亮衣服,永远看不完的动画片。”

“幼稚。”薛承评价。

“是的呢,我以后应该是在哪个公司上班吧?”徐恩赐失落地感叹:“长大之后大家都要上班的。”

不,你可以不上班。薛承在心里默默地说。他会保护她,会养着她,实现她的幼稚梦想。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很快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