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后,从口袋里掏出眼镜,镜片上全是斑驳的水渍,他的脸和手臂也湿漉漉的,刘海更是湿黏成一缕一缕,他是冷白皮,瞳孔和发丝黑得发亮,极致的黑白对比,碰撞出的视觉效果特别惊人。

他应该是去洗脸了,又不是午休刚睡醒,现在洗什么脸,搞不懂。

徐恩赐在心里白了他一眼。

当然,他迟到的原因,不止是简单的冷水洗脸,他还在厕所里草草纾解一发。

他已经病到骨髓里。在解决的途中,他无比厌弃自己,仅仅是两个字,就让他这般狼狈。

薛承发丝上的水珠滴落在桌面上,渐渐汇成一小汪,他没有理会,就这么坐着,安静出神,桌面上连一本书、一张卷子都没有。

讲台上的物理老师在讲周测题目。

他讲到了最后一道选择题,“这道题难度比较大,我们班的正确率只有85%,有没有人愿意分享一下这题的解题思路?”

同学们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