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输血管,他们用铁处女一样的囚衣把她禁锢在一个动弹不得的合金盒子里,博士微笑着说:“按照我们的约定,等到零点一过,您应该知道要说什么吧?”
瑟蕾莎畏惧地颤抖了一下,她的眼眶仍然是空洞的纯黑,但舌头已经经由这些人的允许,得以大发慈悲地生长,或许是因为久不使用的缘故,口音还有些喑哑含混:“……是的,我知道……”
这和她日后优美动人,好似圣谕一样的嗓音来说,又是天壤之别了。
“那就好。”博士满意地笑了,他伸出带着医用橡胶手套的手——那上面还染着瑟蕾莎肚腹上的血——爱惜地摸了摸她干枯如荒草的金发,“好好休息吧,等一会我们会来叫你的。”
其中,一个医护人员在临出门时,不经意地抬头一看,蓦地愣住了。
在透明的,被深湖浸成蓝黑色的厚重玻璃壁外,他恍然看见了一尾凌水而立,纤白如雪的身体,似墨的黑发宛如海藻,沉浮着漫荡翻卷,但他再一揉眼睛,这奇异的一幕又如幻觉,顷刻便消失得不见踪影了。
怎么回事?
他咽了咽喉咙,又不敢把这件事告诉那个对万事万物都抱有恶意好奇心的博士。他带着微笑的探究的目光就像解剖用的手术刀,随时准备把眼前的人剖得一干二净,只剩一具骨架。
……或许,只是个幻觉而已吧。
合金的大门徐徐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