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目光掠过他狼狈不堪的模样,语气愈发淡然:“我现在很好,只想守着这方小店,过平静的日子,请你离开,不要再来打扰我。”

说完,她决然转身,推开绣坊的门走了进去。

门扉轻轻合上,将他连同他所有的悔恨与哀求,彻底隔绝在外。

萧屿澈跪在原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魂魄。

她叫他“萧世子”。

她说她很好。

她不要他。

巨大的恐慌和绝望瞬间吞噬了他,那点残存的理智燃烧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

他不信!

她曾经那么爱他,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萧屿澈猛地站起身,眼底赤红,对着那扇紧闭的门低吼:“芙儿!你别逼我!你若不肯跟我走,就别怪我……动用些手段!你楚家族中虽已败落,总还有些旁支族人吧?他们的安危,你也不在乎了吗?”

门内一片寂静。

正当萧屿澈以为威胁奏效,准备再说些什么时,一个冷冽如寒冰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萧世子,好大的威风,在江南地界,威胁一个弱质女流,甚至不惜以族人相胁,这就是你们侯府的做派?”

萧屿澈霍然转身。

只见顾允辞不知何时已然到来,一袭墨色常服立于巷中,身姿挺拔如松。

他身后跟着数名气息精干的随从,显然并非寻常护卫。

萧屿澈妒火中烧,咬牙切齿,“这是我和芙儿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给我滚开!”

顾允辞缓步上前,目光如利刃般扫过萧屿澈:“乐芙的事,就是我的事。”

第十八章

他自怀中取出一枚玄铁令牌,其上盘龙暗纹在江南柔和的日光下折射出冰冷威严的光泽。

“看清楚了,萧屿澈,本王乃当今圣上亲弟,靖王顾允辞。”

“靖王……”

萧屿澈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枚代表皇室权威的令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人竟是皇室亲王!

“乐芙已是我心悦之人,受我庇护。”

顾允辞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你若再敢纠缠不休,惊扰于她,甚至以卑劣手段威胁,休怪本王不顾朝堂颜面,以国法论处你滋扰地方之罪!”

萧屿澈又惊又怒之下,直接吼道:“靖王?!呵,你休要拿王爷身份压我!”

“怎么,世子怕了?”

萧屿澈冷笑了一声:“谁不知道陛下交给你的漕运督查之务你至今未能妥善解决,反而在此地流连忘返!待你回京,自身难保,削官降爵也未可知!你拿什么跟我争?拿什么护她?!”

顾允辞淡淡道:“这就不用世子操心了。”

“靖王,你或许不知,现在朝堂上已经有人上奏,说你有反叛之心,你说……如果我杀了你,算不算是诛杀叛贼,立大功呢?”

“不许你动他!”

绣坊的门猛地被推开,楚乐芙去而复返。

她站在门口,目光清亮而锐利,直直射向萧屿澈,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维护姿态。

萧屿澈彻底崩溃了:“芙儿!你明明爱的是我!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你为什么会护着他?!为什么?!”

楚乐芙看着他癫狂的模样,眼中最后一丝复杂的情绪也褪去了,只剩下彻底的平静和疏离。

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斩断他所有念想:

“萧屿澈,你听清楚了。”

“我楚乐芙,已经不爱你了,如今的我,与你,早已恩断义绝,再无可能。”

萧屿澈瞳孔震颤,不住地摇头。

“不……我不信!芙儿,你只是一时气话,你心里还有我的,对不对?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没就没?我一定会挽回你,我一定会让你回心转意!”

此后数日,萧屿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