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沈潇潇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竟然询问顾迟宴一句都不敢了……

顾迟宴当真如他所言陪了沈潇潇一天。

晚上,顾迟宴将沈潇潇拥入怀中,躺在大红锦被中。

她看着顾迟宴的睡颜,那么熟悉有那么陌生。

轻抬手臂,抚上他的睫毛,他被痒得皱起眉头,轻声呓语。

“知意,别闹……”

她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疼得几乎窒息。

沈知意……

她缓缓收回手,睁着眼,看着床帐上的龙凤纹绣,直到天明。

翌日,沈潇潇坐在铜镜前,看着铜镜中正在被服侍穿衣的顾迟宴。

昨夜那声呓语,打破了她维持在表面的平静。

她不愿相信顾迟宴会爱上其他人,明明他对她的爱意值已经达到了99%。

放在膝上的手,逐渐收紧。

顾迟宴穿好衣服,缓步走到她身后,接过春桃手中的骡子黛,在她脸上描摹起来。

“潇潇,等我下朝,同我一起去拜见母后。”

听到声音沈潇潇回神,轻点头,嘴角挂起一如既往的笑容。

“臣妾等陛下。”

顾迟宴深深看了她一眼,走出殿外。

沈潇潇起身站在窗边目送他离开,看着院外零落的桃花,轻叹一口气。

“春桃,花落了。”

春桃看着窗边的沈潇潇,记忆回到五年前。

同样的窗边,那时候的沈潇潇虽然也在惋惜花开花败,却是明媚如阳光。

她的动作一顿,口中的话却是脱口而出。

“娘娘,花落了还会再开的。”

沈潇潇笑了笑,听着春桃的话,看着一地残花。

‘是啊,来年花还会开,可是她沈潇潇已经见不到了……’

沈潇潇想到等下要去见太后,走到内间,春桃给她换上皇后规制的服饰。

一边整理床铺的侍女走近回话,双手递上一块绢帕。

“娘娘,这是在床上发现的。”

沈潇潇直接从是侍女手中接下,挥手让她下去。

展开绢帕,看到上面的熟悉的绣工和图案,手不自觉收紧

她死死盯着这方绢帕,直接泛白,帕上鸳鸯戏水图案在掌心扭曲变形。

“娘娘!”

春桃慌忙扶住她摇晃的身子,感受到比之前更加冰凉的触感,鼻尖一酸。

沈潇潇的指尖不受控地颤抖着,眼前一阵阵发黑。

这是沈知意的绣工,当年还是自己教给她的,如今却变成一把刀深深扎进她的心脏。

沈潇潇闭上眼睛,手上一松绢帕飘落在地上。

“烧了吧。”

她的声音淡淡,春桃捡起地上的绢帕,转身捡起丢尽炭盆之中。

待绢帕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春桃重新回来给沈潇潇梳妆。

顾迟宴下朝回来看见的就是已经穿戴整齐的沈潇潇,站在殿前等待着。

他的脚步一顿,看着她被脂粉妆点红润的脸,眉头皱起。

走在去慈宁宫的路上,他低头关心身后的沈潇潇。

“会不会很累?累的话就上轿。”

沈潇潇心中熨帖,快走几步上前到了顾迟宴的身侧,抬眼对视,眼中闪烁着爱慕。

走来大约一刻钟时间,众人到了慈宁宫外,迎面遇上了一个穿着素青的女子。

女子袅娜上前,含情脉脉地看着顾迟宴,转眼看到身边的沈潇潇,正欲蹲身行礼。

还未屈膝,手就被顾迟宴抬起。

沈潇潇看着这一幕觉得刺眼极了,还未调整过来,顾迟宴的声音就传来。

“知意,身子不适就不必行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