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潇潇一愣，感受到周羽眼中的情绪，心跳有些加快，可脑中却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抵触。

“潇潇，怎么了？”

周羽的声音响起，带着关切。

沈潇潇摇摇头，轻声回答。

“没事。”

接下来几天，二人的伤势恢复的很快，特别是周羽明明身上伤势比沈潇潇还重，没想到却是比沈潇潇还早一天下床。

二人常常聊天，从小到大的各种趣事还有沈潇潇的糗事。

沈潇潇的手不方便，他就帮她削水果，默默看着她。

沈母看在眼里，忍不住笑着打趣。

“小羽这孩子就是体贴，潇潇你还不谢谢小羽，从小都这么照顾你。”

听到沈母的话，沈潇潇低头抿唇，没有反驳。

余光看着周羽，他专注的剥着手中的橘子，耳根有些微微泛红。

沈潇潇心中一动，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周羽察觉到她的视线，抬起头，看着她笑笑，将手中的橘子递过去。

“给，很甜。”

沈潇潇迟疑一秒，看着他眼中的期待，伸手接过。

“谢了！”

橘子的甜味在口中化开，不知为何她却品出一丝莫名的酸涩。

深夜。

沈潇潇再一次从梦中惊醒。

梦中她一次又一次的被人杀死，用剑，毒酒甚至直接坠下悬崖摔死。

她坐在床上抱紧自己，她不明为什么生自从前几天出院之后，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到这么可怕的场景。

每一次的死亡，都很真实，她摸着自己的胸口，脖颈，大口大口呼吸。

“潇潇！我爱你！”

梦里一直有个声音说着这句话，沈潇潇觉得熟悉但是内心却十分排斥。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笼罩在沈潇潇身上，清冷孤寂。

◇ 第十九章

大庆朝。

顾迟宴看着周羽带着沈潇潇消失，气血上涌昏倒在密室。

等到暗卫回来的时候，只看到顾迟宴脸色苍白，鲜血流了一地，指甲齐根断裂。

顾迟宴出事的消息，像一阵风吹遍了整个大庆。

一波波大臣守在勤政殿，等着顾迟宴处理奏折，奈何他的身体经历了一系列的打击，是在是没有精力处理太繁复的事务。

勤政殿内，他一遍遍地看着沈潇潇的画像，不远处的案几上摆满了这五年里，沈潇潇的遗物，每一件他都摩挲到掉色。

顾迟宴站在窗边，抬头看着圆月，眼中是对沈潇潇的怀念，手中拿着那支丢失的簪子。

他的手无意识的摩挲着木簪，声音空洞。

“潇潇，你在哪？我很想你……”

“今晚的月色你一定很喜欢……”

就像那年在王府，她醉醺醺地靠在他的肩头指着天上的月亮。

“顾迟宴！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当时他不懂只是一味的附和，后来酒醒沈潇潇才告诉他这是一句告白。

可是现在，月亮依旧，那个和自己一起看月亮的人却不见了。

夜风吹得园中的树簌簌作响。

顾迟宴的眸子一缩，他看见了沈潇潇！

她站在院中的凉亭，抬着头看着天空的月亮。

顾迟宴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手捂住胸口，目光死死锁定凉亭中的身影。

“潇潇……”

他快步走出去，看着离凉亭越来越近，心中越来越紧张。

等到走进，幻影消散，哪里还有沈潇潇的身影。

只有他一人站在冰冷的月光下，他的唇边勾起一个笑。

起初是低低的笑，渐渐的笑声越来越大，带着绝望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