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有些湿润的眼睛,不太好意思地看着自己。
所幸落地的前一秒他们整理好了自己,段燃在袖子下面牵着迟添的手,拉着他穿过人群往外走。
走到一块树荫下的空地,两人都脸红心跳得厉害,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是桌游社的同学,问他们结束没,要不要回去一起玩狼人杀。
段燃心不在焉地简短地嗯了一声,挂完电话,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
“擦一下。”
他抽了张新的,伸手想去给迟添擦一下被自己吮得和水洗过的樱桃一样殷红湿润的嘴唇。
迟添仍是恍惚的,他没想到自己懵懵懂懂地坐了一趟摩天轮,樱花海一眼没看,下来就有了男朋友。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唔了一声捂住嘴,摇摇头,快速把口罩拿出来戴上。
“”段燃,“干净的。”
迟添还是摇头,眼睛诚恳地看着他,“不用。”
好吧,可能洁癖又犯了。
段燃给自己简单清理了一下,当然看不到旁边微微低着头的迟添,在口罩里悄悄抿着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咽了好几口唾沫。
回去的路上仍是沉默的,可是和来的路上截然不同,在宽松的校服袖子下面十指相扣,随着每次的步伐移动,肩膀手臂有意无意地轻轻磨蹭着,有种心照不宣的热烈。
迟添几乎贴在段燃身上,好几次不自觉地把他往路中间挤,都被段燃耐心地按了回去。
迟添因为身体原因,对所有人每年翘首以盼的花季没有过什么参与度。可是此刻,他和段燃牵着手,戴着口罩走在樱花林里,不用抬头去看,好像也能感觉到两旁的樱花盛开得多么烂漫纷飞,好像每一片掉落的粉色花瓣都在为他们舞蹈。
迟添第一次体会到花季的浪漫因为段燃。
快走回原来的那块草地,远远看见熟悉的同学们在朝他们招手的时候,迟添很自觉地松开了段燃的手。
段燃看了看他,没说什么,最后很轻地捏了一下他的手心,和他一起走了过去。
其实迟添还有一丝后悔,他不应该那么早戴回口罩的,他还想最后再和段燃亲一下的,不是隔着口罩,是嘴对嘴的那种,而现在显然是没有机会了。
这么想着,迟添悻悻地在段燃旁边入座,有点垂头丧气地揪着地上的草。
段燃现在也没太大玩游戏的心思,他在游戏局里又是一骑绝尘的高玩,于是主动说做上帝。
游戏开始了,一群人看完自己的身份,全部若有所思地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