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迟添扭过头,用兔子一样红的眼睛看着段燃,把段燃看得心疼。

段燃摸摸他的眼皮,和他坦白,“我和他没什么,别难受了。”

迟添还想说“那就是他对你有什么吗”,“你别让他拉你手”,“你知不知道他的表情真的很暧昧”,可这么说就显得他更加小心眼,更加咄咄逼人了,于是他咽了口唾沫,抬手用手背抹了抹眼睛,“我不喜欢这样。”

“嗯。”段燃回答得很快,迟添怀疑他根本没听明白。

可是段燃接着劝他,“那不生气了,等会去吃麦旋风好不好。”

迟添就说好,然后很依赖地靠在段燃身上。

如果没有这件并不愉快的小插曲,之后发生那件事,迟添可能根本不会在意。

段燃学校大一下学期的运动会,恰逢迟添公休,迟添上完上午的课,饭也没吃就跑到他们学校,准备去给段燃加油鼓劲。

段燃参加的最后一个项目在压轴,男子接力跑,关注的人很多,迟添也和段燃的同学们一起挤在隔离线后,密密匝匝的围观群众里。

段燃作为最后一棒,率先冲破终点线的时候,全场人声鼎沸。

迟添也很激动,他很想第一时间就到段燃身边扶着他,一股脑往前面挤,就和其他熟悉的同学冲散了。

然后当他终于突破层层叠叠的阻碍,到达终点线附近时,一眼看到的却是段燃接过了兆锐递过来的运动饮料。

兆锐化了一个漂亮的妆,头发特意扎起来,披着荧光色的志愿者马甲,合情合理地比他更早出现在终点,出现在刚拔得头筹的段燃旁边。

兆锐似乎看到被钉在原地的他了,他叫了迟添一声,热情地和他挥手。

段燃愣了一下,也回过头,可迟添早就转过身,无影无踪地消失在狂欢喝彩的人群里。

当天迟添不仅同样一声不吭,还直接打车回了家。

半个小时不到,指纹锁嘀的一声,段燃也回来了。

他进卧室看了一眼,迟添正坐在书桌边,背他的专四单词,段燃也没说话,拿了衣服自顾自去外面的浴室冲澡。

洗完澡出来迟添却已经站在浴室门口了,“我想和你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段燃掠过他走开,准备去阳台吹头发,“你没看错什么。”

他实在想不通迟添在在意什么,还是对他没有根本的信任。

他甚至懒得解释他刚跑完太喘,走了一圈之后弯腰扶着膝盖休息,看都没看谁递过来的水就直接接过来喝了。

迟添怔在原地,想说的很多,却全部堵塞在喉咙口。

段燃走了几步还是停住了,语气里有种疲惫的无奈,“迟添,至于吗。”

迟添机械地转过头,望着他的背影,“你觉得我很小题大做吗?”

“你想听实话吗,”段燃转过身,拗着股无所谓的劲儿说了下去,“是,我觉得挺没必要的。”

其实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了。

一是他确实被迟添通红的眼眶刺痛了,二是下一秒迟添沉默地进了房。

咚一声,门被关上,振聋发聩的余音在屋子里残响,像是一个个拳头,全数打在段燃心上。

迟添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醒来他鼻子眼睛都是肿的,鼻翼上还有被纸巾擦破的痕迹。

一晚上他哭完了全身的力气,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段燃。昨天晚上段燃没有来敲门,也没有任何关心的短信和电话,他很担心出了这扇门就要面对和段燃的冷战,于是忍着饥饿,很拖沓地在卧室里的独立卫生间洗漱干净,又把今天的单词背了,虽然一个字也没记进去,一直拖到上午,才磨磨蹭蹭地开门。

一开门和段燃四目相对,他就愣住了。

段燃身上还穿着昨天洗完澡的那套衣服,眼里都是红血丝,餐桌上的烟灰缸里一堆烟头,后来头发应该也没有吹干,耷拉着,很颓然地坐在餐桌边。

段燃没去理他,迟添以为他去另一间客房睡了,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