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必定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她们怎么度过?

林秋心事重重。

楚昭就这么看着她压抑的度过了一周,直到有一天她打工晚上回来,捡起了一张招聘海报。

她看见林秋翻来覆去的想了一夜,第二天放学犹豫了很久,踏入了那座大楼。

楚昭垂下眼睫,注视着她。

如同一个哑剧。

她看见林秋浑身颤抖,看见她七窍流血,看见她惨叫却听不见声音,看见她双手双脚被绑在床边,绳索磨开手腕陷入皮肉,血迹蜿蜒从床沿流下,融入地上难以干涸的深红血泊。

她就这么注视着林秋,从一开始的竭力挣扎,到后来蜷缩在铁架床上瑟瑟发抖,像是呜咽悲鸣的小兽,然后被史刍构丢了一沓钱,颤颤巍巍扶着墙走了出来。

她应该冷极了吧。

楚昭看见她在路灯底下蹲了很久,才突兀的想到这点。

她并不是个很有共情能力的人,这在星海有专门的病症,叫做情感薄弱症,星海有大把大把的人都有这种病症。

起因是过度的娱乐或过于强烈的刺激,使生命的大脑产生了莫名的变化,但没什么实质性伤害,顶多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喜欢追求刺激当然,也在某些文明中,成为受年轻生命体们追捧的时尚单品。

所以当楚昭看见林秋瑟缩着,躲在黑暗中处理手腕和脚腕上的伤口,疼的满脸都是泪的时候,楚昭好像也没有多么的动容。

她只是觉得,现在的秋秋像极了自己幼时看见的落水小狗,湿漉漉的,可怜巴巴的,蜷缩着躲在黑暗中,在寒风中低声呜咽。

她看见林秋瑟瑟发抖处理完伤口,又将沾着血的衣服在河水中清洗,最后硬生生晾干后才揣着钱回家,装成平静的样子掏出钱,说奖学金发下来了。

她看见林母林父纯然的喜悦,竟然也不觉动容。

疼痛好像都远去了林秋,她自觉解决了一切,在昏黄的台灯下写起作业,除了因为手腕疼痛而将字写的歪扭外,这一周来,眉宇中凝结的愁绪都离她而去,只剩下对未来的期冀。

直到第二天她放学回家,等到深夜,才看见林母一瘸一拐的走了回来,那绝望麻木的表情,让林秋非常不安。

听完了林母的话后,林秋人都傻了。

林父当时就气疯了,一巴掌打在林母脸上,林母的痛苦与林父的痛骂几乎让林秋灵魂抽离。

她有心说点什么,但在母亲绝望又自责的表情下,终究没法说出口。

她拦住了父母的争吵,心事重重的躺下,那一晚上她都翻来覆去。

愁绪再次笼罩了林秋的眼睛,老师嘘寒问暖也不能给她带来任何宽慰。

她的心不在焉甚至体现在了课堂上,然后被沈茹月带去办公室问话。

林秋显然是个有点倔强的性格,她的困难让她难以启齿,在沈茹月一再逼问下,她才流着泪说起了家里的事。

楚昭看见沈茹月状态也不是很好,整个人都很憔悴,但在听闻后,几乎当时就从钱包中拿出了钱,硬生生塞给了林秋,说是借给她,等她考上大学以后再还。

林秋感动极了。

这是难得的温情时候。

楚昭看见沈茹月把她带回家,给她手腕脚腕的伤口重新包扎。

林秋是个容易害羞的孩子,全程窘迫的红着脸,但眼中的感激却藏也藏不住。

直到一个不速之客到来。

蓝仁粗暴的踢开门,看见了她俩。

林秋目睹夫妻间的争吵,像受惊的兔子,沈茹月示意她先离开。

沈茹月请假了,虽然她依旧时不时抽空打电话安慰林秋,但很显然用处寥寥。

对林秋来说,每天回家就像奔赴刑场,家中凝重绝望的气氛宁她感受不到丝毫生气。

于是她犹豫了几天后,再次站在了健康医药公司门口,接待她的是史刍构。

如同第一次试药的重演,只不过林秋有了心理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