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烊瞅着他那势利的样子,满脸不屑:“急什么,我还能少了你的?”

钱宁不置可否。

楚烊转身靠在围栏上:“孩子他是承认了,但还有个问题。”

钱宁抿了一口红酒:“什么问题?”

楚烊忧愁地道:“他很抗拒我的触碰,对我说的话似乎也没有全然信任。”

钱宁解释:“楚少,催眠并非洗脑,沈少的意志力很强,让他把和姜止的恩爱画面记成和你的,我已经费了很大力气了。”

楚烊眉头一皱:“这和你之前承诺的不一样。”

钱宁说过,他能让沈星楼像被下了降头一样对自己着迷,只听自己的话。

钱宁无奈:“我也没想到他这么难对付。”

人为财死,为了这点钱,他差点折在沈星楼手里。幸亏那屋子里提前点了扰人神智的熏香,否则指不定谁催眠谁呢。

眼见楚烊要发飙,钱宁急忙从兜里掏出个药瓶子递给他:“这个你留着,隔几天给沈少吃一颗,他应该就不会想起被篡改的记忆了。”

楚烊接过:“应该?”

钱宁没答,而是恭维道:“沈少现在对你已经有个模糊的深爱印象了,凭楚少的魅力,还怕不能把这些假象变成真的么。”

楚烊一想也是。

姜止一无是处,尚能让沈星楼对一往情深,他楚烊要什么有什么,何愁拿不下沈星楼?

更何况,他肚子里还有个孩子,沈老爷子那么着急抱重孙,只要他利用好这个优势,沈家哪还有姜止的容身之地?

思及此,楚烊愉快地笑起来,大手一挥,给钱宁的金额多了一笔,又问:“这药有副作用吗?”

钱宁没说实话:“没有。”

楚烊放下心来,以水代酒和他干了一杯:“吃完了你怎么给我?”

钱宁道:“楚少只需要把地址发给我,我会按时给你寄的。”

楚烊满意颔首,手指在栏杆上不停敲击,恨不能当场谱出一首爱情曲。

钱宁往他那边靠了靠,低声跟他说一些注意事项。

楚烊一一记下,末了叮嘱他:“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有人问起我俩今晚的聚首,你知道该怎么回答。”

钱宁举起三根手指保证:“放心,不管谁问,我和楚少都是偶然遇见,没有任何更深层次的交流。”

楚烊「嗯」了一声,折身往舱里走,没两步又折回来,不放心地道:“你明天一早就离开锦城,没什么必要就不要回来了。”

钱宁毫不犹豫:“只要钱到位,楚少想让我在北极定居都行。”

楚烊没搭理他的贫嘴,心满意足地幻想未来去了。

话分两头,再说先一步走掉的沈星楼和顾蕴。

顾蕴觉得楚烊的话太过匪夷所思,拉住沈星楼问:“楚烊刚说他和孩子,什么孩子?他是不是在胡言乱语?”

沈星楼嘲弄地道:“他怀孕了, 我的。”

“哦,他怀孕了,难怪说孩子呢,等等”顾蕴声音忽地拔高,“谁的?”

沈星楼面无表情:“我。”

顾蕴瞪大双眼:“什么玩意儿?你再说一遍?”

沈星楼不咸不淡地盯着他,无声地问:你耳朵有毛病?

顾蕴的耳朵好得很,但这件事超出了他的认知。

他一叠声地问:“他怀的孩子怎么会是你的?你什么时候让他怀的?怀几个月了?”

沈星楼眯着眼睛回想了几秒:“大概……五六个月?”

顾蕴差点当场裂开:“大概?不是,你把人家肚子搞大了你说大概?你不是锦城唯一的痴情种么,怎么一会儿不见变渣男了?”

沈星楼挑眉:“唯一的痴情种?”

顾蕴连珠带炮的:“对啊,全世界都知道你爱姜止爱得死去活来,你还怀疑自己的感情不成?”

“我虽然不清楚你多会儿爱上人家的,但你们之前的婚姻不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