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渊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他甚至扯开嘴角笑了笑,鲜血顺着裂开的伤口流进嘴里,显得异常狰狞。
他看着幼宜瞬间煞白的脸,眼中是残忍的快意,字字如刀也割着她的心。
“这样......公主是不是就不喜欢了?还不够,是吗?”
他猛地撕开自己的前襟,那上面还有几道淡淡的旧疤,是为她挡箭留下的。
“不要!住手,陆景渊你疯了!停下,求求你停下!”
“为了连翘,这点算什么?你不是为我挡过一次刀吗?现在这一刀我还给你,我们两不相欠!”
他厉声喝道,猛地挥开幼宜伸来的手。
幼宜被巨大的力道甩开,重重跌倒在地,断裂的肋骨仿佛刺进了肺腑,痛得她蜷缩起来。
陆景渊毫不犹豫地再次举起匕首,狠狠划向自己的胸膛!
嗤啦......!
一道长长的血口从锁骨下方一直延伸到肋骨边缘,皮肉翻卷,鲜血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他整个胸膛,他声音嘶哑,甚至眼睛里都充了血。
“现在......够残破了吗?公主殿下......现在您还看得上这具......为了连翘......愿意毁掉的......残躯吗?”
他每说一个字,伤口都在涌出更多的血,脸色也迅速灰败下去。
“够不够......让您......彻底......放过我......放过连翘?”
幼宜瘫软跌坐在地,浑身冰冷,连指尖都在颤抖。
她看着那个曾经俊朗无双、如今却满脸满身鲜血、如同恶鬼的男人,看着他眼中为了另一个女人不惜毁灭自身的疯狂......
连翘冲了进来,扑到陆景渊身边,哭喊着:“陆哥哥!你怎么这么傻!为了我......不值得啊!”
她的手紧紧捂住陆景渊胸前的伤口,鲜血从她的指缝间不断渗出。
陆景渊的目光终于从幼宜身上移开,落在连翘脸上,那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怜惜,仿佛刚才的疯狂只是错觉。
他用沾满自己鲜血的手,轻轻拂去连翘脸上的泪。
“为了你......都值得......别哭......这一次我绝不会让你嫁去塞北。”
耳边只剩下连翘悲切的哭喊和陆景渊沉重的喘息,还有那弥漫了整个房间、令人作呕的浓重血腥味。
“我没有骗你。”幼宜声音很轻,眼泪从眼角落下,“从来没有。”
5
凤仪宫的茶盏摔得粉碎,皇后怒斥、跪在地上的小太监瑟瑟发抖。
“好大的胆子!传本宫旨意,即刻取消这桩荒唐婚事!这陆景渊是疯了不成?”
消息传到公主府时,幼宜正在试穿修补好的嫁衣。
衣袖宽大却遮不住她腕间结痂的伤口。
青黛跌跌撞撞冲进来。
“公主!不好了!连翘在偏院悬梁了!”
白绫悬在房梁上晃晃荡荡,连翘被救下来时颈间已勒出紫痕,一见陆景渊便哭得撕心裂肺。 “
让我死了干净!如今全京城都说我勾引驸马,谁还信我是清白的?”
陆景渊赤红着眼看向匆匆赶来的幼宜:“这就是你说的成全?”
“不是我......我是真的想让你们在一起。”
幼宜苍白的辩解被连翘的尖叫打断。
连翘扯开衣领露出尚未痊愈的鞭痕。
“姐姐表面说要成全,背地里却让皇后娘娘阻婚!这些日子我挨的打还少吗?”
那些伤痕分明是前日取血时还没有的。
她想掀开自己腕间的纱布,却被陆景渊一把扣住手腕。
他声音里淬着毒。
“你是公主,全府都要听你差遣,可她是你妹妹,你亲妹妹,你怎么能这样?婚事是你同意的,若连翘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让你陪葬!”
当夜暴雨倾盆,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