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2)

一点点旧情,他总会看在眼里的。

可原来,在家国倾覆的绝望里,在他对另一个女人的悔恨里,她这点微不足道的讨好,连被嫌弃的资格都显得多余。

他曾以为这一世胜券在握。 老王爷的宠爱、南朝的暗助、连翘的辅助,像三张稳稳当当的牌,足以让他坐稳汗位。

可他忘了,太子的位置从来不是靠算计得来的,是要扛着草原的风雪,护着帐下的子民,而他却把心思全耗在了儿女情长的泥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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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陆景渊独自站在城楼上,望着陆景桓的营帐方向。

那里灯火通明,隐约能听见丝竹声 想必幼宜正在宴饮作乐。

他从怀中掏出半块玉佩,是当年他与幼宜定情时的信物,被他摔碎后又偷偷捡回来的。

月光下,断裂的边缘永远也无法愈合。

“幼宜...我真的知道错了...”

风卷着他的声音远去,却吹不到那座温暖的王帐。

“太子殿下,王妃与王爷正在宴请南朝使臣。” 侍卫的通报像一盆冷水,浇得他心头发颤。

他攥紧袖中的玉佩,那是当年幼宜亲手为他雕琢的,上面刻着的“渊”字早已被摩挲得发亮。

从前他总嫌这玉佩不够华贵,随手扔在妆奁角落,如今却成了他唯一的念想。 “

我有要事求见王妃,关乎塞北安危。” 他压下喉间的涩意,摆出太子的威严。

帐内的音乐声隔着毡帘传出来,衬得他的话格外可笑。

直到陆景桓的笑声漫出帐外,带着几分戏谑。 “兄长有什么事,竟要在宴会上说?莫不是又来求幼宜原谅?”

陆景渊的脸瞬间涨红,却只能硬着头皮掀帘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