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这个项目。

当时资金出了问题，他把烂摊子丢给了程以珊，自己去国外参加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峰会。

回来时，项目已经圆满结束，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做得不错”，甚至没看她提交的详细报告。

原来，她在背后做了这么多。

助理在旁边小心翼翼地说：“陆总，沁栖项目的投资人刚才发消息说，想终止合作，转投华星的南栖。”

“理由呢？”

陆知恒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们说，程小姐的项目稳定度更高，风险可控。”

陆知恒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他终于明白，自己一直低估的，从来不是她的野心，而是她的实力。

他以为她只是个听话的执行者，却没看到她在背后默默积累的能量。

晚上七点，华星的内部餐叙上。

程以珊和韩司骁并肩坐着，偶尔低声交谈几句，气氛轻松。

媒体的镜头隔着玻璃拍了几张照片，第二天就出了新闻，标题是势均力敌的爱情，是最好的模样。

韩司骁看着手机上的新闻，笑了笑，抬头对程以珊说：“现在没人再说你靠我了。”

程以珊喝了口果汁，语气淡淡：“说不说随他们，我不在乎。”

“但我在乎。”

韩司骁看着她，眼神认真，“我不想因为我的关系，让你的努力被忽视。”

程以珊的心轻轻动了一下。

她转头看向他，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灯光下，他的眼神温柔而坚定，像是在说，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站在她这边。

“谢谢你。”她轻声说。

“我们之间，不用谢。”

韩司骁拿起公筷，给她夹了一块她喜欢的鱼，“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程以珊低下头，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窗外的夜色渐浓，华灯初上。

第18章 18

凌晨一点四十七分。

程以珊的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刺得人眼睛发痛。

她摸索着拿起手机，看清屏幕上的名字时，眉头瞬间皱紧。

陆知恒。

这个时间点，他打电话来做什么？

程以珊犹豫了几秒，还是划开了接听键，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什么事？”

电话那头一片寂静，只能听到隐约的呼吸声，还有酒杯碰撞的轻响。

“以珊。”陆知恒的声音含糊不清，带着浓重的酒气，“是我。”

程以珊的耐心瞬间耗尽：“有事说事，我要睡觉。”

“我想见你。”

他突然说，语气执拗，“就见一面，五分钟也行。”

“陆知恒，你喝醉了。”

程以珊的声音冷了下来，“现在是凌晨两点，我们没什么好见的。”

“我有话跟你说，很重要的话。”

他的声音拔高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关于以前的事，我后悔了。”

程以珊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快得让她以为是错觉。

她闭了闭眼，语气平静无波：“你的后悔，与我无关。”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顺手拉黑了这个号码。

世界终于恢复安静。

身边的韩司骁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揽过她问：“怎么了？”

“没事，骚扰电话。”

程以珊把手机调成静音，重新躺下，“睡吧。”

韩司骁没再多问，只是伸手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抵在她发顶，呼吸均匀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