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只觉得越来越冷,被妹妹这番表现吓的想哭,但还是快速冷静下来,问道:“你说谁?”
悠悠似乎不知道怎么描述,但很快回想起什么,抬手勾出了青青脖颈间的挂坠,用了指了指:“这个,这个。”
青青也反应过来,连忙摘下带到悠悠脖子上:“看我都忘记了,我还有这个护身符。你先带着吧,不用害怕,我抱着你,没人能带你走。”
说完便一把抱了上去。
悠悠愣了愣,她本意是想说曾经把青青带走,并给了她这个挂坠的那些人来了,可现下这个温暖过头的怀抱,似乎也让自己也安定下来。
外面的雨不知道要下多久,被窝里挤着两个人,很快热气弥漫。青青手心脖子上都出了汗,却不敢将人放开。怀里人也紧紧靠着她,女孩的脸颊非常柔软,是小孩子的触感。
就这样一夜过去,阳光敲窗时,青青很快醒了过来。发觉两人都没事,抱着人兴奋不已,感慨万分。
她将门窗都打开通风,而后站在院里用力深呼吸,回头神清气爽道:“真好啊!”
悠悠正从床上慢慢爬下来,闻言,露出一个似是羞涩,似是开心的表情。她若有所思的握住脖间挂坠,也跟随着青青的脚步走进阳光里。
“阴差阳错啊,”裴涯絮道:“那个挂坠能混淆鬼官的判断,带在人魂脖子上,恰好让她躲过了。”
她神情绝称不上愉悦,想也知道,如果戚言寺就在此夜被发现,也就没有后面那么多事情了。温悯生谨慎的点点头:“是的。”
村里都是熟人,虽都隔着有段距离,但遇到事情时不用担心找不到人,所以舅舅舅妈也就放心将两个孩子放在家里,自己则跑去城里做工。
在别人家里服侍做杂活,理论上是不能出府的,且没有允许也不能随意外出,但他们服侍的那家人是好人,准许他们夫妻一两个月回去一次,留下些钱财,置办家用什么的。
至于为悠悠寻找亲人这事,舅舅里外问过不少人,都得到否认答案,也没见谁主动去村里寻过,这事就这么搁置了。
时光匆匆流过,一个天晴的上午,悠悠正在院子里晒衣服,遥遥看见辆马车赶着一地黄土往这边来。
原以为只是普通过路人,谁知那马车就在院门口停下了。悠悠听到几声骂骂咧咧,是年轻的男声。
她从已经晾起的被单边露出眼睛观看,那马车上跳下一个布衣少年,脚一沾地就噗通跪下去,两手撑在地上,露出脊背。
车帘被掀起,一只白金色靴子踩在那少年背上。少年立刻浑身绷直,牙关咬紧。
脚的主人出现,是一位贵气逼人的白袍男子,头戴玉冠,表情阴郁。他折扇展开挡在眉间,眯着眼道:“什么腌臜地方,想找个小娘们消遣都......诶?那边那个,留步。”
悠悠正准备进屋,听见有人叫自己,便微微侧身看过去。
白袍男子大步走过来,一脚踩上门槛,神色轻佻:“这位小姑娘,在下过路人家,可否给口水喝?”
悠悠本能察觉这不是什么好人,她微微蹙眉,抬手将盆里的脏水全部泼出去。
男子避之不及,白衣瞬间污了大块,登时面拢阴云,扭曲起来,还没等发作,就见一妙龄少女从里屋中走出。
青青听见动静,刚一出来见此场景,顿时大惊道:“悠悠,你做什么呢?”
她上前去将悠悠扶到身后,向男子慌张道:“对不住,真的对不住,大人,我家妹妹不懂事,还望大人不要见怪。”
男子正要发怒,视线停在青青脸上,又不着痕迹的向下转了一圈,顿时怒云消散,眉开眼笑:“原想讨口水喝,却没想到吓着你家妹妹,也是在下唐突了。”
青青一看他身上衣服,便知身份不凡,只得顺着他说:“真的对不住,大人的衣服我来洗吧。”
男子脱下外袍,双手递了过去:“那就辛苦姑娘了,在下是潞州柴家的门客,欢迎到府上来。”
“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