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雯芝莫名向后退了一步：“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问交警啊！”

我盯着她的眼睛：“你这么自信，那你怕什么？”

“谁怕了？！”

我收回视线，再次看向付琛：“行不行？不行的话就走程序吧。”

“行。”

“不行！”

付琛和李雯芝同时开口。

付琛看向李雯芝，神色微琛。

李雯芝的气势当即就弱了下来：“随便吧，你再送一辆给我。”

付琛：“好。”

有钱人真任性。

大几百万的东西，随便就能当个礼物送。

也难怪，我那一万多的衬衫，没人放在眼里。

10

爸妈下葬后。

我在他们的坟前跪了一夜。

陪着他们说了一宿的话。

我睡不着，也不敢睡。

因为我只要一睡着，就会梦见我妈满身是血死在我怀里的样子，还有我爸那枯瘦而又灰败地躺在医院里的样子。

“爸妈，对不起。”

我弯身，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许久许久，我才起身。

看着墓碑上的爸妈的照片，我淡淡笑了笑。

然后看了眼，我停在不远处的车子。

它在太阳底下，发着光。

尊贵而又明亮。

光是停在那，就与我的世界格格不入。

我仿佛看见它撞飞我爸妈，却无关痛痒的模样。

我走进它，打开它的车门，踩上它的油门。

我以为它是多么高高在上，原来也不过如此。

值再多的钱又怎样，我的爸妈终究回不来了。

所谓赔偿，又有什么意义？

血债血偿，才是该有的偿还。

乡村道路没有监控。

对于有钱有势的人而言，她想要什么样的结果，不就是招招手的事儿吗？

我查过这辆车的行车记录仪，被删得干干净净。

如果心中没鬼，为什么要删呢？

李雯芝知道我妈得癌症后，我妈就出了事，而且我妈特地挑李雯芝的车被撞。

很显然，李雯芝找过我妈。

她能刺激我，就能刺激我妈。

我开车到医院，去看监控。

果然，李雯芝去过我妈的病房。

出医院时，天已经黑了。

万家灯火亮起，却再无一盏灯是属于我的。

昏黄的灯光蜿蜒着环绕整座城市。

我开着车，在这个城市转了一圈又一圈。

凌晨时分。

我终于在临江大桥上，碰见了我想碰到的人。

李雯芝，我的确除了命，什么都没有。

但你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