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倒转乾坤易.二十(3 / 6)

生也是如此认为?」

「……不,此事虽险,却着实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沉燮身为谋臣策士,多少对兵行险着、出奇制胜有那么几分偏好。尤其他心思数转,确实也没找到比这个「险着」付出更小的解决之法,故仍是顶着楼辉直欲冒火的目光说出了自个儿等若赞同的回应。

「倘若圣人今日真性命垂危、欲将帝位传予三殿下,自然没有严守宫禁、防贼一般将高如松拒之于外的道理──毕竟,圣人选择三殿下的原因,是看中了他背后高如松的实力。在此情况下,高如松私底下潜回京城,对一心想压制诸王势力的圣人而言可说有利无害,就算心下不喜,也会为求稳妥而忍一时之气罢。」

作戏要作全,帝王既然假作病重诱高如松回京,在细节上自也当以这齣戏为基础作出合适的应对。换言之,在沉燮看来,高如松为使外甥顺利登位,在回京后一定会设法潜入宫中;而萧琰要将戏作足,自也得对高如松回京一事表现出欢迎的姿态。在此情况下,除非帝王想在将戏作到「病篤」前便对高如松动手,否则让其入宫……似乎已是不可避免的决定。

萧琰本就打着将高如松引入宫里瓮中捉鱉的心思,对沉燮的这番分析自然全无异议;至于楼辉,他心下便对这种让帝王亲身涉险的计谋有一千个一万个反对,却也不得不承认沉燮的这番分析确实颇为在理。

只是见君臣二人似乎有就这么将事情定下来的态势,势单力孤的楼丞相却仍忍不住垂死挣扎一番,问:

「可就算能以圣人垂危为由将高如松引入宫中,那他手下的亲卫呢?若高如松执意将那五百人都带进宫里怎么办?」

「楼相莫不是忘了,圣人病篤之事眼下仍是密中之密。若高如松大张旗鼓地入宫,岂不等同将此事昭告了半个皇城?不说梁王、郑王等人,单单一个四殿下背后的陆氏,就足够让他的皇帝外祖大梦生出不少枝节了。」

说着,沉燮话锋一转,又道:

「至于那五百亲卫,只要高如松死了,怎么处置也就是几句话的事情而已……况且他们既然是高如松的后手,在高如松入宫时也必然会在宫门附近候命。届时只需调遣禁军精锐围剿,在绝对的兵力压制下,哪还有他们翻出天的可能?就算真走脱了一两人,于大局也起不到半点影响。」

「正如先生所言。」

沉燮用以说服楼辉的话语,其实就是萧琰心里头盘算多时的计画。所以他也省了多作说明的功夫,只一句话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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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琰接到高如松率亲兵暗中赴京的消息,是在同爱子道出心中盘算的一个月后。

这一个月间,他在各项细节上都作足了功夫;从夜夜召孙元清入紫宸殿请脉、到直接下旨令其暂居偏殿时刻候传……尽管明面上打着的都是「皇二子病重」的旗号,可若得有心人进一步查探,便可发现病重的「皇二子」近来所用之药与过往大相迳庭;不仅不再像以往那样偏重补元益气、温养调理,还掺杂了不少激发病人生命力的虎狼之药──用上此等药物,病人或可暂时遮掩病态神气如常,代价却是寿元的减损。以孙元清的医术和品行,除非到了不得已的地步,否则断无开出这等药方的道理。

──更别提以萧宸那早在三年前就被毒性损得千疮百孔的小弱身板,根本不可能受得住这等虎狼之药的药性了。不要说连着吃上十天半个月;只怕光用上一碗,半天后就可以直接准备后事了。

换而言之,只要是粗通医理的人,都能看得出这样的方子根本不可能是孙医令开给皇二子萧宸的。

药是开给紫宸殿里的某个人用的,这个人却不是长年缠绵病榻的皇二子……住在紫宸殿里、还有资格让孙医令耗上如此功夫费心诊治并配合着加以遮掩的,自也只剩下那么一个人而已。

某些不能明说的揣测,因而于「有心人」间影影绰绰地传了开。

当然,因着三年前萧宸中毒之事后,萧琰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