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昌茂有出息,即便是死了,也能闭眼。”
戚太后此话一出,原本刚要坐下的大臣,立马又站起来,恭恭敬敬,弯着腰。
“臣等惶恐,太后必然能洪福齐天,颐养天年。”
戚太后笑意更深,摆摆手,“什么千岁万岁,那不成了老妖精了,哀家年纪大了,就算是两腿一蹬日后见列祖列宗,也无半点愧对即可,不求长寿,都坐下吧。”
戚太后一番话,听在景隆帝耳朵里,颇不是滋味。
“母后……”
戚太后转头看向了景隆帝,“皇上,贺家即便有错,惩罚就是,不可大惩戒,说来说去,贺家能养出这么一个好的太子,算是功过相抵,若非皇上当初执意要将庆阳嫁给贺家,贺家未必有今日下场,说到底,受外人议论几十年,皇上也并非无错。”
戚太后又长长叹息一声,“追溯源头,怪只怪当初梨贵嫔,心思不正调换了孩子,才造成今日之果,皇上,得过且过吧。”
戚太后语气里隐含着期待和恳求,戚太后对贺老夫人无感,只不过这相同的遭遇,让戚太后唏嘘不已。
贺老夫人这么多年积攒的怨恨,并不比自己少,都是可怜人,为母则刚,好好的母子情分,就被一个女人毁了。
可惜......
杨玥闻言,心底狠狠的松口气,她赌对了。
贺老夫人也狠狠的松了口气,虽然猜不透戚太后的意思,不过却知道是在劝皇上。
“太子,冤冤相报何时了,看在哀家的面子上,此事就此了结吧,就当是为孩子积福。”
戚太后望着对面的戚曜,缓缓道。
戚曜紧抿着唇,没做声。
良久,景隆帝沉声道,“贺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贺家除却贺国公以外之人,三组之内,若有为官者,全部贬为庶名,其子孙五代内,不得考取功名,不得离京,至于贺老夫人.......”
景隆帝沉默了,看向一旁的戚曜,戚曜缓缓道,“贺老夫人每日必抄金刚经百遍,替公主诵经,虔心悔过,至死不休。”
贺老夫人愣了下,身子一软差点栽倒在地,喜极而泣,激动的差点要哭出来了,冲着戚曜不停的磕头。
“多谢太子殿下开恩,臣妇一定每日念经祈福,多谢太子。”
刚在生死关头荡悠了一圈,贺老夫人浑身湿透了,心跳如雷,激动的差点哭出来。
“谢皇上不杀之恩。”贺国公朝着景隆帝砰砰磕了几个头,心底说不清什么滋味。
戚太后的目光微微一转,落在了杨玥身上,笑了笑,“这孩子一片孝心,倒是不多见,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杨玥闻言缓缓抬起头,看了眼戚太后,又飞快的移开,顿时僵住了,看向了一旁的季无忧。
那眼神,容貌,杨玥再熟悉不过了,几年前季无忧曾去过一次沧州,两人有过几面之缘,没想到今日还能再见。
尤其是皇宫,那一身明晃晃的铠甲,杨玥终于晃过神,原来大家嘴里的季大人,季将军就是季无忧,一时间,杨玥不知是该欣喜,还是旁的。
季无忧潋眸,没有抬头,却知道那一抹视线投来,食指握住了酒盏,轻抿小口,冷冽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咽下,带着一丝丝涩味,是许久未尝过的味道。
戚太后点点头,“不错,模样端正,也算得上知书达理,这大喜的日子,气氛何至于变的这么僵持,皇上,哀家听闻刚才可是赐婚来着?”
戚太后几句话轻轻带过,方才那个断臂的将士已经不见了踪影,论功行赏,才刚刚一半。
“既然母后来了,咱们边吃边聊。”
景隆帝笑了笑,算是一笔带过,贺国公冲着景隆帝磕头谢恩,景隆帝摆摆手,贺国公就带着贺老夫人退下。
贺言晴见状,忙不迭地跟着退下了,一踏出宫门,整个身子都软在了丫鬟身上。
贺国公回头瞧了眼,紧抿着唇,“走吧。”
贺老夫人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