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怎会知道不合适?”戚太后挑唇反问。
景隆帝语噎,缓了一会,然后道,“昀宸当初朕让他去西南,私下跟秦国勾结,差点害死了苏霆,心胸狭隘,怀枫胆小懦弱,毫无主见,这不是明摆着让朕将江山拱手让人吗?”
戚太后嗤笑,紧闭着眸,“皇上英明神武,哀家也没什么可说的,总之一句话,那人,哀家是绝对不会同意入皇陵的。”
景隆帝揉了揉额角,几乎无奈,“母后,庆阳是您的亲孙女啊,并非外人,这么多年一个人孤苦伶仃在外,朕,实在不忍心。”
“哼!她孤苦无依?儿子是未来皇上,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怎么不想想哀家,哀家这么多年来,每日活在自责愧疚中,若非那个女人,你与哀家之间又岂会如此生分?还不如一了百了,死了痛快!”
戚太后激动的红着脸,气得浑身发抖,满是恨意。
景隆帝深吸口气,“朕当初也是无奈,庆阳身子弱,若是将孩子交给贺家,未必能养的活,朕一时动了恻隐之心。”
“呵呵!皇上出手就是大方,殚精竭虑为了戚曜做打算,不必跟哀家解释,哀家又算得了什么,只是皇上,都等了这么多年,又何必急于这一时,等哀家两腿一蹬,什么都不知道了,皇上愿意如何就如何,为何偏要等到……。皇上!”
戚太后瞪大了眼,只见景隆帝捂着胸口,猛的吐出一口血来,那血落在地上,异常显眼,竟是紫黑色的!
景隆帝身子微晃了晃,双腿一软跪在了戚太后床前,擦了擦嘴角,嘶哑着嗓子。
“求母后成全,朕忍了整整三十多年,庆阳明明就是朕的女儿,朕却要亲眼看着她生不如死的活着,朕心里苦啊。”
景隆帝又道,“因为梨贵嫔那贱人,庆阳从小活在别人的谩骂,即便是有朕护着,是朕的错,朕欠庆阳一条命,母后,朕这三十几年来,夜不能寐,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都是庆阳乖巧懂事的脸,朕不想再等了,朕不想死后,无颜愧对庆阳。”
戚太后惊住了,心里酸涩不是滋味,曾几何时,她的儿子意气风发,威风凛凛,足智多谋,将江山打理的井井有条。
乃是最年轻的一代帝王,戚太后对他抱有极大的期望。
可自从遇见了一个叫柳倾的女子,一切都变了。
景隆帝开始变的会忤逆,一意孤行,不顾大臣反对,直接将柳倾纳入皇宫,几乎宠冠后宫,就连最得宠的妃子,不及倾贵人一丝一毫。
激怒的大臣连连上奏,景隆帝铁腕将那些大臣不是斩杀,就是发配,一时间弄的人心惶惶。
直到后来,戚太后终于看不下去了,才将倾贵人叫到跟前,说了一番话,倾贵人本就有了轻生的念头,可惜自杀未遂,反而有了身孕。
景隆帝又气又急,不顾一切地跑来慈和宫指责,那时候景隆帝年轻气盛,戚太后又何尝不是呢,母子两的第一次吵架就是因为倾贵人。
自此景隆帝就变了,变得更加残暴无情,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就跟着了魔一样,甚至有了废后的心思。
景隆帝越是护着倾贵人,戚太后就越是怒不可遏,恨极了倾贵人。
好在,那个女人生了孩子没两年,就去了。
那时候景隆帝就跟疯了一样,迷恋上了丹药,再无往日清明,直到近年,才好转。
戚太后回神,苦笑着,一个女人折磨了一对母子这么多年。
“皇上中毒了?”戚太后瞧着景隆帝单薄消瘦的身子,淡淡地问,心里很不是滋味。
若是景隆帝和往常一样,那般强势,戚太后反而觉得有动力能坚持斗下去。
这是第一次,景隆帝对着戚太后服软。
戚太后竟没有一丝的高兴,眼角流着泪,闭上了眸子。
“皇上,若是昭告天下,你可知后果?”
景隆帝微微眯着眸,“朕自有分寸!”
戚太后摆摆手,无奈极了,摆摆手,“下去吧,哀家累了,年纪大了,也管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