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里而出, 怎么止也止不住。
好在哭一场还是有好处的,她哭得精疲力尽, 于是不到中午的时候,就枕着钱妈妈的手臂睡了过去。
钱妈妈一直陪着, 根本不敢抽身, 只一味的使眼色叫郁清梧出去即便是定了亲, 也不该这般守在姑娘的床前。
奈何郁清梧看不懂脸色,坐在床榻上盯着兰山君的脸怔怔出神。
钱妈妈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她低声骂道:“还看?要不你也把手伸出来给她枕枕?”
郁清梧恍然未回神, 愣愣的点了点头,“好啊。”
钱妈妈:“……”
她翻了个白眼,问,“呆瓜, 你一个劲的在想什么呢?”
郁清梧便努力凝神轻声道:“山君像是有万千愁丝, 我瞧着, 她好似我小时候看的傀儡戏。这些愁丝绑在了她的四肢上,提着她的手脚在戏台上伸腕抬足, 唱作念打, 样样都有目的, 却又失去了随心二字。”
这般活着, 本该没了趣味。
可她好就好在这里。他盯着她的脸道:“但即便如此,她还在犹自挣扎着,秉着一口气,想要于绝处逢生。”
她就像是要从傀儡戏台里面挣扎出来的人一般。她已经伸出一只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