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弑父的话, 他也没有反驳她。他甚至是愧疚的, 好似将她卷进了这么一桩事情来, 他就是个罪人了。
这般的人,让她怎么去写呢?
她吹了一会凉风, 重坐下去,再提笔,竟有些想把他的一生写尽的念头。
她想,她将是最能见证他一生的人。她也是能问到他内心最深处的人。
她笔下的郁清梧, 是最真实的一面。不论别人怎么说, 他在她的心里, 是独一份的清白。
她不是史官,不会写传记, 但却会写札记。她可以将他的一点一滴, 一言一行, 都记在自己的札记里, 她此时还不能在纸上提及郁清梧三个字,但她一定要在卷首写上:梧桐树郁郁苍苍,我在山中歇脚,观其一生,故此记录。
她曾经看过他六岁到十六岁的札记,如今,她想为他把十七岁到三十岁之间的札记续上。
若是十年后,他们还没有死,那她就把札记给他看,“瞧,我眼中的你,你的一生,正是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