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一样啊。”

柳挽歌淡淡地看着他，近乎冷静地开口道：

“你曾爱我、尊我、重我，你让我以为自己竟如此幸运，找到了可以携手一生的灵魂伴侣，所以我义无反顾地跟随你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我对你满怀信心，觉得哪怕到了这里，我们也能过得很好。”

“结果呢？”

柳挽歌眼底掀起一抹嘲讽至极的冷笑，她轻轻摇头，一字一顿，却如针尖一般，狠狠刺穿了穆商只的心脏。

“穆商只，伤我最深的人，是你这个曾经我最信任也最爱的人。”

“你说要让所有人付出代价，那你呢？”

她挑眉一笑，满是轻蔑：“你准备怎么付出代价呢？”

18

那天那个问题，穆商只并未当场给出答案。

他只是在原地呆站良久后，怔忪着转身离开。

身影恍惚，摇摇欲坠，很快消失在了柳挽歌的视线里......

没了穆商只的监视，回来后，柳挽歌头一次得以单独出门。

她约夏至月在咖啡馆见面。

对方戴了帽子和口罩，鬼鬼祟祟地落座。

“柳小姐，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吗？”

“最近实验室管得严，穆商只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能和你见面......我这次出来，真是冒着丢工作的危险！”夏至月无奈地发出一声叹息，“穆商只为了留下你，真是疯了！”

柳挽歌不由攥紧衣角，那恳求的话，在嘴边兜兜转转，竟有些说不出口了。

她见她已经是鼓足勇气，如果她提出让对方送自己回家的请求......夏至月肯定不会同意！

她们非亲非故......

柳挽歌局部地喝了一口咖啡：“没什么，就是想谢谢你，当时还能给我一个可以回家的希望。”

柳挽歌苦笑一声，换来夏至月眼中一闪而过的意外之色。

两人四目相对，电光火石之间，都在瞬间明白了对方此举的意义和。

夏至月几次张口欲言，又把话咽回去，眼中满是挣扎之色。

偏偏此时，手机铃声疯了似的狂响起来。

来电显示是穆商只的号码。

柳挽歌直接按下挂断。

却不想，对方跟疯了似的继续狂打。

柳挽歌只好接通。

助理的声音却从电话里极其清晰地穿耳而过：

“柳小姐！您赶紧过来一趟吧！”

“穆总他出事了！”

柳挽歌十分冷静：“他出事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助理一哽，沉默了好几秒才继续开口。

“穆总他，他是因为您......”助理喉间溢出一声叹息，“昨天穆总回来，一直念着什么惩罚惩罚的，结果今天居然找了一个直升机，把自己给吊了起来！”

“从一大早到现在，整整六个小时，穆总被吊在直升机上面，不吃不喝，任是谁劝他，都没有用！”

话音未落，电话里突然轰鸣作响，助理骤然拔高声音：“穆总！您终于肯下来了......”

穆商只虚弱苍白的声音在电话响起：

“挽歌，这样算不算你惩罚了我？”

柳挽歌心中却只涌起一阵烦躁。

她皱眉不言，穆商只却继续开口：“挽歌，都是我的错，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哪怕你捅我几刀也行，你不要不说话，好吗？”

他嗓音沙哑，声音中透出一丝哀求之意。

他已经把自己低入尘埃。

柳挽歌却仍然不为所动。

她甚至冷淡地笑了笑，说：“穆商只，我只有一个要求”

穆商只语气涌上几分希冀：“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愿......”

“我要回去。”柳挽歌一字一顿，“我要回到我自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