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娘扫了两圈,才看到门口处人群较为密集,彪悍二人也在,因身高优势儿较为显眼。
“都聚在这干嘛!不去陪客人……哟,赵公子也在呐,我说的是她们您别放心上,移步二楼我让香莲陪您?诶呦!冯老板可是有段时间不见了,章员外还是这般年轻……”
扈娘在短短几句话内换了几个表情,边熟练地招呼着客人,边拨开人群。
待走到中间看到坐在桌子上的人时,却瞬间瞪大了眼!
“柳……柳落尘?你怎么在这儿?”扈娘惊讶地将一双单皮小眼撑圆了,好似受惊的仓鼠,惊讶中有带了点滑稽。
但见人群中的柳落尘,一身红色锦袍,秀发高束,好似与友人结伴出门的贵家公子,正与旁人巧笑交谈,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
身处红尘,却如出清尘,倾城美貌,翩翩公子。
扈娘有些后悔就这么轻易放了方成
“鸨母,他指名要找您。”彪子指着柳落尘道
“你来干什么?”扈娘看了眼方成身边两位衣着相同的随从,眉间沟壑加深。
她自然是认得两位随从的衣服,那是霜府的标志性的家仆着装,茶亭郡人人皆知。
“别来无恙呀,我的鸨母”柳落尘从桌子上跳下来,走到鸨母身边做了个揖,“今天落尘来跟您讨一人。”
“我这里的人,可都是要花钱的。不知道你想要的什么人?”扈娘脸色阴沉,面色不悦。
方成笑道:“鸨母别担心,我跟你讨的这个人啊,便宜得很,留在您这儿说不定还要赔钱呢。”
“废话少说!”扈娘斜眼怒视。
“我想跟鸨母讨的是……瘦猴。”方成收回笑容,一秒严肃。
“瘦猴?”扈娘脸色闪过一丝意外,心中暗自讶异:没想到攀上了霜府的柳落尘,竟然还惦记着一个小杂役。
“可以啊,一百两银子。”扈娘朝方成伸出手。
“没有。”方成非常干脆。
“没有你跟老娘说卯论丑的!”扈娘薄怒上脸,“来人,送客!”
彪悍两兄弟听令上前就要去推方成。但方成身边的两个随从却先一步将方成护在身后,“谁敢动霜府的人!”
扈娘的脸色又是一变,愤怒中夹杂着几分不敢置信,“柳落尘,你什么意思?带霜府的人来砸老娘场子?我警告你,不要以为进了霜府就是人中龙凤了?别忘了自己什么身份!”
能在茶亭郡将一座青楼开得这般有声有色,谁都知道扈娘背后的财力和势力并不简单。
但方成却不怕!
“扈娘误会了,我今天不是来砸场子的,只是跟你讨个不值钱的人而已。至于扈娘说的一百两,容尘斗胆卖几分面子,能否算在那五千两内。”方成挺着脖子道。
其实他心里虚得一逼!
他哪里有面子!他哪里好意思开口啊!还算到五千两里……
明知道对方是嗜柴如命的老鸨,明知道对方手段凶残不将人命放在眼里,但他没有办法!他必须要撑起气场来跟对方谈,这个筹码再小也是筹码。
果不其然,扈娘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冷笑了好几声。
“卖你面子?你算的是那个什么面子?哈哈哈,柳落尘,你失忆了,脑子也不好使了?哈哈哈!”
“我代表的,自然是霜府的面子。”方成不卑不亢道,“难道霜府花了五千两白银,跟你讨个笨手笨脚的小杂役也讨不来吗?”
方成搬出了霜府。
“采花阁与霜府并无瓜葛,你凭什么认为采花阁会给霜府面子?而你,不过是个青楼小丨倌,焉能代表霜员外?想诓老娘?你还嫩了点!”扈娘讥笑出声。
这个老鸨母果然不好对付,将他看得透透的。
方成心道:如果这样,那他只能拿出点厉害的招数了!
“我自是不能代表霜员外。但是霜员外愿意花五千两买我,我想我在霜员外的心中应该也算有点分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