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凌臣得意地「哼」了一声,心情明显好了起来,开了金口,“是此地有不舍之人,还是未完之事?”

伶云摇了摇头,“都不是。”

“有话直说,本王不喜欢弯来绕去!”霜凌臣突然沉了声音。

「啪」地一声。

方成的巴掌落在霜凌臣的胳膊上。

伶云愣了一下,随即听到方成一字一句的愤怒之声,“别对巾帼英雄这么说话!”

霜凌臣一身盛气凌人的气势便像泄了气的皮球,「咻」地一下瘪了下去。

伶云扑哧一声笑出来。

“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你多笑笑嘛,造福我们的眼睛。”方成调皮道。

但不知方成的哪句话触动道了伶云,一下子收起了笑容,眼里还带了难过。

“对不起。伶云姐姐,是不是我说错话了?”方成小心翼翼地问道。

伶云摇了摇头,而是纠结地问方成,“我……真的,还好看吗?”

伶云这么一问,方成便瞬间明白了伶云在担心什么。

原来这个傻姑娘是怕自己脸上的疤让爱人嫌弃,让孩子不喜。

“我的大美女傻姐姐哦,你这小小的一个疤怎么会影响他们想你、爱你的心呢!”方成心疼道,“他们心疼你还来不及!淡然了,要是苏庄主敢嫌弃你,我就让霜凌臣帮你打他!”

霜凌臣淡淡地瞥了眼方成。

伶云却低着头,依旧是一副愁容。

方成又耐心地劝了几句,但一向好口才的他还是开解不了对方。

于是方成将目光看向霜凌臣,眼里带着祈求。

霜凌臣已拒绝接收此信号!

又来这招,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今日私自离开客栈的帐他还没跟对方算呢!

“相公”方成委屈地撅起嘴巴。

“好了。”霜凌臣终于出声,但话不知对谁说,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伶云,“自己看看吧。”

“这是什么?”伶云不解,但当看到「吾妻伶云亲启」几个字时,瞬间又红了眼眶。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抽处里面的信纸一字一句地读着,眼泪也跟着越掉越凶。

等读完,人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

方成看了霜凌臣一眼,事先申明他和伶云是姐妹情。然后在霜凌臣的白眼中,轻轻地将伶云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过了很久,伶云终于哭得差不多了,说了声「谢谢」和“见笑了。”

方成有点心痒痒,不好意思地道:“那个,云姐。信……我能看看嘛?”

伶云擦了擦眼泪,大方地把信递给方成。

但见展信如下:

挚爱吾妻:

见字如面,不知汝于异域他乡可否安好。

家中一切无恙。

去年孟春于东院栽下汝最爱的紫铃藤已郁郁葱葱满爬院墙,清风吹过若紫碧荡漾,煞是好看。待汝归家,可在其旁弹琴品茗,或教思云亿云读书认字。

五载年岁悠悠,思云亿云已是伶牙俐齿年纪,二人常问吾其亲母如何。吾告之:汝母一身傲骨,又美艳不可方物。此后,二宝常好美之事,无一非思母之现。

然吾又曰,美乃外表之表现,不及美德一二。汝母纵残纵伤,汝亦应爱之、护之。懵懂稚子连连点头。

当年,汝舍家卫国,弃吾而去,弃襁褓而去。吾恨有之、怨有之,但不及忧之万一。

家父一度劝吾,汝多年杳无音信,怕已遭不幸。吾不信,假汝已为国捐躯,吾便立志此生不再娶,待思云亿云长大成人,吾便到地府陪汝,而委屈汝多等数载于奈何。

笔墨至此,流留满面。抬头见窗外月已高悬,忆起博物先生一句诗,改引为「思汝如满月,夜夜减清辉」,聊表思念之情。然明月遥遥,又怎知吾对汝思之切切。

自汝之出,吾无时无刻不牵之挂之,亿云思云亦盼早日与其母团聚。信不知能否到汝之手,然纸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