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霜凌臣太聪明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学会了他那套歪理邪说的套路，而且还用得这么熟练、得当！

他的确对霜凌臣说过「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这个理论，但没想到还有被反将一军的时候。

霜凌臣见方成吃瘪，真的还是忍不住想亲对方的冲动，于是附身低头，并且这次偷亲成功。

方成郁闷地瘪起嘴。

霜凌臣将人搂入怀里，轻轻揉着对方的左手臂，给他放松举了一天的手，安慰道：“好了好了，为夫知道夫人良苦用心。方才是逗夫人玩儿的，夫人别生气。”

方成背靠着窝在霜凌臣怀里，享受着霜凌臣的服务，闷闷道：一点儿也不好玩儿，我手疼，亏大了！”

“夫人为大爱献身，为为夫切身着想。夫人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霜凌臣将方成的手放到嘴边吹了吹，哄小孩儿的架势。

方成道：“因为你们对我也好啊。你对我好，赵大哥对我好，霜府的家仆们也都对我好。从来没有这么多人对我好过，我想把我觉得好的东西也给你们，让你们都开心。”

不知方成的哪句话触动了霜凌臣，霜凌臣的目光微微沉了下来。

赵丘狄曾对跟他说过，根据查到的结果，方成极有可能是拓碑族族中某位举足轻重的人物。

又根据得到的画像，方成的长相和拓碑族族长的正室极为相似。所以方成极有可能是他拓碑族唯一的少主。

赵丘狄还对他说，方成的失忆也有可能是假的，是为了接近霜府故意装的。宁愿以最坏的结果揣测，不要掉以轻心。

理智如霜凌臣，聪慧如霜凌臣。他不可能将这些真实的问题熟视无睹。所以他曾有过观望，查证，但却还是在半道沉沦于本能。

后来，证实方成的失忆非假。于是霜凌臣觉得是上天在眷顾他，他庆幸。

现在，霜凌臣又发觉，即使对方真的带着目的而来，他好像也不是不能原谅。

霜凌臣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对方成的纵容，已经无声无息地超过了一直坚守的底线。

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当你为某个人、某件事，而心甘情愿地改变底线时。那么你的人生轨迹也注定要为此改变，你注定要在这个人或者这件事上，付出巨大的代价。

曾经他一度将苏城瑜视为自己的毕生索爱。但现在想想，那其中不乏少年冲动、孤寂的原因。不乏有与周伯仁竞争的成分，不乏有得不到而偏要得的执拗。

所以当得知苏城瑜的身份后，他能做到毫无波澜地劝阻与远离。

但如果将方成代入苏城瑜的位置，霜凌臣却发现他犹豫了，并且很肯定自己不会对方成放手。

一想到方成有可能离开他，霜凌臣的心就猛地一紧。

“疼疼疼！”

怀里的人突然一连叠地叫起来！

让霜凌臣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手劲儿用大了，连忙收起力道。

“你故意的！”方成瞪着眼睛一口咬定。

霜凌臣抱歉地亲了亲他脸颊，“对不起，对不起。”

霜凌臣道歉了，方成也不好说什么，哼哼唧唧地说晚上想鸽子汤补补。

霜凌臣想到那两只信鸽，默了默没说话。

方成不知道那两只是信鸽，那天看到车厢里有鸽子，以为是家仆们带的口粮，还口无遮拦地问他怎么才带两只啊，都不够塞牙缝。

那可是花了几年才驯养出来的信鸽啊，不仅费钱费力，还要看运气。

才两只……可知道就这两只信鸽值多少钱嘛！

不过方成用玉米粒喂了会儿鸽子，过了兴奋劲后没再提起，霜凌臣也就不额外生事跟他解释。

“晚上你帮我把纱布拆了吧。”方成没继续鸽子的话题，晃了晃手对霜凌臣道。

霜凌臣皱眉，“不是说疼吗，折腾它做什么？等明天了再换药。”

“不行啊，这样包着容易滋生厌氧菌，不利于伤口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