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之所以敢吃瓜子,全都是因为相信你!你多聪明的一个人啊!你只会把危险掐死在摇篮里,根本不会危险在我们身上发生!”方成言辞凿凿,满脸的阿谀奉承。

“少来这套。”霜凌臣恨恨地剐了方成,“以为说几句好听的就过去了?”

套不怕土,有用就行嘛!

方成志得意满地继续发表看法,“我说的可不是什么好听话,我说的那都是真心话!不过……”

方成想了想,道:“我觉得单凭老村长的一面之词,并不可信。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他用的都是听说、听说,你说咱们一路走来没见到一个村子,他们是从那儿听说的别村拆迁有银两补偿这事?”

“就算真的有,但政策又不是一成不变的,哪儿能一直都是房、钱两全?”

霜凌臣目光微变,惊讶地看着方成。

“又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嘛?”方成把最后一口饼放进嘴里,鼓着腮帮子问。

“没有。相反,你懂得很多。”霜凌臣肯定的语气。

方成「嗨」了一声。虽然他不是拆二代,但这点事隔三岔五地以各种形式上新闻,他想不懂都难。

方成耸了耸肩,继续道:“当然了,也不排除就是当地官员贪了搬迁款。其他的我不敢说,贪官无论什么时代都很多。”

霜凌臣并不反驳,缓声道,“自古以来,土地整改、百姓搬迁一直都是难题,其中最主要地就是如何禁止涉事官员从中贪污、剥削百姓。”

“新皇登基后曾修改过相关条例。为了不让官银流经官员之手,搬迁款不再以银两补贴,而是给予新屋加良田的方式补偿,但……”

“但他们却在房子上搞动作!良田给的估计也是缺斤少两,反正怎么样都要捞一笔。”方成接话道。

霜凌臣点头,“不过房屋、良田却非容篡改之物。如果上头要查下来,还是很容易查出来的。”

“可是情况上面才会下来查呢?”方成问道,“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些贪官连同旧房数据一并改了呢。”

古代的签字画押潦草,指纹难以辨认不说,像这种大型搬迁项目,谁又会一家一户地找人比对指纹?

而且就算出事了,百姓闹一闹,官府压一压,事情很快就过去,等时间一长便不了了之,翻案的概率几乎为零。

就算不幸中的不幸,事情闹大了,上头派人往下查。

但走基层负责比对指纹的人几乎都是小官差,稍微贿赂贿或者施压施压,摆平起来非常容易。

“即使满足了这些条件。一、出人命把事情闹大;二、有人上告,上头派人下来查;三、派下的官差都是刚正不阿、清廉正直的好父母官。但如果百姓手里未保留第一手资料,依旧不能拿他们如何。”方成继续道。

霜凌臣的波光流转,目光中除了惊讶还有几分赞赏之色,点头让方成继续说下去。

“所以,为了防止此类问题的发生,百姓的老宅必须全部实行登记入册制度,统一发放衙门盖章的房契。”

“百姓不认可的数据,或者搬迁测量时,测量数据和房契上的数据不匹配,则要请第三方复测,出具带责报告。”方成道。

霜凌臣点头,微笑着看方成,好似夫子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有几分骄傲。

“不过这是项大工程,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难哦。”方成摇摇头,惋惜道,“你们也没有测量仪和电脑。”

“「测量仪和电脑」又是何物?”霜凌臣皱眉。

方成叹了口气,想起自己的王者农药和撸啊撸,忧伤道:“测量仪是测量测,电脑是电脑。”

“测量仪只要一扫过去,房屋面积的数据就直接给出来了。”

“把这些数据输进电脑,电脑不仅可以帮你保存,而且远在天边的皇帝也能同步看到。无论是修改还是删除,都能追踪。”方成解释道。

霜凌臣若有所思地盯着方成的眼睛,低缓道:“这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