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凌臣敛容屏气,在方成的不断追问下,终于松了口风,俯身在方成耳边,轻声道,“我刚才,看到田里边,站着一位红衣女子……”

“啊!”方成受惊大叫,但又立刻捂住了嘴巴,身子僵硬,脸色发白。

愣了半晌,直到感受到埋在他肩膀上的人在轻微地抖动身体,方成这才回过魂来。

“你有病啊!”意识到被霜凌臣耍了,方成一巴掌甩到霜凌臣的胳膊上。

霜凌臣闷笑不已,全盘接纳方成的小铁拳。

“烦死了!”方成一把推开霜凌臣,默默地将车内的两盏壁灯都点燃,然后坐到一边生闷气。

没吓到人反而被将军,方成觉得羞赧!丢人!于是决定单方面跟霜凌臣绝交!

霜凌臣兀自乐了一会儿,刚要哄人,车队却突然停了下来。

前头响起了一阵说话声,接着就有家仆过来汇报情况。

“爷,前头发现一个大坑。为了安全起见,劳您跟柳公子屈尊下车走几步。”

霜凌臣点头,扶着方成下车。

方成刚才经霜凌臣这么一吓,都不敢往远处望,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乖乖被霜凌臣牵着手,打算等明天再绝交!

家仆打着灯笼给两人脚下照明,路过那个坑时,方成才理解了安全起见的意思。

因为那个坑瞧着有一尺深,水桶口大,而且还不是在路中间,而是偏靠一侧,刚好对上车辙的方向。

还好前头引路的家仆们发现了。不然马失足或者车轮陷进去,那么车上的人肯定要受伤。

而且这样的坑还不止一个,往前走了不过一小段距离,家仆们就接连提醒了他们五六次。

车上的人全都下来了。家仆们牵着马小心绕过能绕过的坑,不能绕的就在上面铺上一块厚铁板。

“这个村里肯定不富裕。”方成摇摇头发表意见。

霜凌臣的注意力全在方成的脚下,闻言随口道:“如何见得?”

“有句古话你没听过吗?”方成撇了霜凌臣一眼,张口就来,“要致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种树!”

霜凌臣弯起嘴角,“哪来的这么多古话,跟谁学的?”

“老人啊。”方成挑了挑肩,得意道,“我还有好多,要听不?”

霜凌臣点点头,“洗耳恭听。”

方成想了想,朗声道:“少生优生,幸福一生!晚婚晚育,幸福一世!”

“生儿生女都一样,不然儿子没对象!”

“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宝塔镇河妖,全上211!”

“东风吹,战鼓擂!要出业绩谁怕谁!要成功,先发疯,头脑简单向前冲!”

霜凌臣听得肩膀直抖,方成十分得意,正想继续跟霜凌臣分享更多、更有鸡血的口号,走在他们前面的人突然集体停了下来。

方成抬头,脸霎时又白了!

他们的前方,路中间立着两排穿着衣服的稻草人,非常诡异!

一排九尺余高,穿着素白长衣,头顶长帽,脸部中间贴着一张长条红纸,犹如吊死鬼的舌头!

另一排则不到第一排的三分之一高,似小儿模样,身着红色肚兜!

两排稻草人明晃晃地立在路中间。即使不是在夜里也能吓死人,何况还是再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

风骤然冷了起来,在场的人无一不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

霜凌臣第一时间捂住了方成的眼睛,将人摁在怀来,盯着那两排稻草人目光阴沉。

“这……”苏城瑜也很吃惊,讷讷道,“我,我之前来,没有这些东西啊。”

两排稻草人的两边,还有两间房子,门口挂着一盏昏暗的红灯笼。

这样的氛围,让人好似来到了荒郊野外,误入了不干净的地方!

赵丘狄和一位家仆分别前去探查,回来小声对霜凌臣道:“爷,是两间小庙……”

“供奉哪路神仙?”霜凌臣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