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你的意思，那我不是花了五千两给你赎身，还要花五千两才能欣赏你的美貌？”霜凌臣「疑惑」道。

方成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人精」，脸上却不显山不露水，“这是两码事。你给我赎身的钱，那相当于转让费。但是你欣赏美貌，那可是使用权啊，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霜凌臣沉思片刻后点头，似是赞同了方成的说法。

方成刚松一口气，却又听霜凌臣缓声道，“那照你的意思，也就是说十年后，你便人老珠黄了，于我而言一无是处了？”

方成愣了一下，急忙否认，“也不能这么说，等有钱了我自会保养……”

“还有，你不说我都没想到。”霜凌臣打断方成，说完前半句话后顿了一下，接着做恍然状，“十年后若你没了价值，那我只能在这十年里多加利用，这样我才不会亏本！”

方成大惊，连连往后退。

“过来，伺候我。”霜凌臣突然威严沉声。

方成捂着屁?股奔溃，“不是，我错了！我的美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啊！”

霜凌臣憋笑没成功，转头朝车窗外勾起了嘴角。

霜凌臣哪舍得折腾他第二遍，而且马车上总归是放不开，做得不尽兴。

马车又徐徐走了一刻钟，赵丘狄寻了个开阔阴凉的地方停下来。

家仆们熟门熟路地开始做饭，方成一下马车就拉着瘦猴去找鸟蛋，其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躲霜凌臣。

霜凌臣跟赵丘狄站在一旁说事情，视线没离开过正准备上树的方成身上。

苏城瑜也没闲着，主动择菜，还上手做了个菌菇牛肉汤。

牛肉在镇上买的，用冰块镇着。蘑菇是苏城瑜进林子里意外发现采的。

马车不同坐，吃饭总要坐一起了。霜凌臣、方成、苏城瑜三人同桌，方成却潦草吃了几口就不吃了。

他不久前吃了不少糕，又不是坐着就是躺着，没消耗什么体力，所以不觉得饿。

“喝碗汤好不好？这蘑菇汤是城瑜亲手做的，很鲜甜，试试？”霜凌臣轻声道。

方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拧了眉头，格外不给面子，“不喝，我吃饱了。”

苏城瑜面上没露出任何尴尬的表情，反而帮着劝了一句，“汤不占肚子，柳公子给个面子试一口嘛。”

霜凌臣打了汤放在他面前，“听话，把汤喝了，不然待会儿喝药胃里难受。”

“不喝！我说了不喝！”方成不知是不是因为听到喝药两个字，突然莫名地发起脾气来。

苏城瑜愣了一下，抿着嘴不再劝。霜凌臣则是面色如水地看着方成，也没说话。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方成神色躲闪，丢下一句话后起身离开。

霜凌臣的目光直到方成进了马车才收回来，轻叹了口气。

“真稀罕，还能看到你叹气的样子。”苏城瑜调笑道。

霜凌臣摇了摇头，“一说到吃药就不高兴。”

“吃药？柳公子为何要吃药？”苏城瑜的目光也看向马车的位置。

霜凌臣颇为无奈道：“大夫出的调理方子，要连续吃一段时间方能见效。我没想到他这么排斥。”

苏城瑜低头沉思了片刻，轻笑出声，“你啊，还是不懂这些心思。柳公子这哪是怕喝药，他这是吃醋了。”

“吃醋？”霜凌臣眉峰轻拧。

92 悬珠

赵伯曾对他说过，方成吃他跟苏城瑜的醋，霜凌臣当时不信。

今日，苏城瑜跟他说方成吃他和自己醋，霜凌臣品了品，信了，而且还品出了一丝甜味来。

药是霜凌臣亲手煎的， 端进车厢的时候，方成正闭着眼睛躺在榻上，不知道睡了没有。

霜凌臣将药碗搁在矮桌上，没喊人，而是盯着方成的脸看了半晌。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正午时分，气温升高，林间的风吹进树荫下的马车内，清爽宜人，正是午睡的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