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时间陪方成，霜凌臣还特意委托了知县给他们找了个当地懂玩儿的向导带方成。那两个好玩儿的去处正是向导推荐的。

赵丘狄跟着霜凌臣也是忙得脚不沾地。于是连累方成在每次吃到什么好吃的、看到好看的东西时候，都要听瘦猴遗憾地念叨上一句“要是丘狄哥也在就好了。”

方成想不明白霜凌臣给赵丘狄灌了什么迷魂汤，赵丘狄又给瘦猴灌了什么迷魂汤，怎么都能培养出忠心不二的信徒来。

方成没忍住，将这个问题对霜凌臣问了。

霜凌臣没好气地回道：“瘦猴什么都想着、记着赵丘狄。你呢，乐不思蜀，没心没肺。”

“我倒是想思，但某人整天不是陪达官贵人赴宴，就是出入风月场所。我思来思去，又觉得大可不必。”方成眉眼间多了一份清冷，语气颇为笃定。

“净胡说。”霜凌臣抓了方成的手放在手里轻轻地揉，笑得却有些心虚，“什么风月场所，不过都是逢场作戏，当不得真。”

方成眉眼一横，将手抽出来，“好啊！你们果然去了那种地方！还回来跟我说疲累！”

霜凌臣怔愣了一瞬，捏了捏方成的鼻子，失笑道：“什么时候学会诓人了。”

还不是跟你学的？方成心中得意，面上却是极冷，咬着牙槽道：“我看也不必到外头转了，省得风吹日晒遭罪。我看那温柔乡就挺好的，比什么鹤啊叶的赏心悦目多了，还能熨帖人。”

霜凌臣是非常乐意看方成为他吃味的。不过这几天的确是冷落了对方，于是有心哄他，“我带你去吃这里的招牌鹅烧好不好？”

天鹅烧也吃过了，就是茶树菇闷大。鹅肉炖得软烂喷香，茶树菇吸足了汤汁，浓郁又清脆爽口，不失为一道名菜。

所以当瘦猴感叹赵丘狄不在的时候，方成的心中也有点遗憾霜凌臣没来。

可是想到这人说不定跟姑娘们早就吃过了这道菜，又十分不是滋味，淡淡地瞥了眼霜凌臣，难得没有屈服于美食的诱惑，横眉冷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霜凌臣重新握住方成的手，放在脸上摩梭了几下，“宝宝是指哪方面？”

方成听他低着声音又喊他宝宝，心脏漏了一拍，但定了定意志，手顺势往霜凌臣脸上轻拍了一巴掌，严肃道：“你，别动手动脚的！现在是审讯时间！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贿赂那个肚肠流油的知县？”

霜凌臣眨了眨眼，毫不忌讳地点头，“你不是看到了吗？”

方成被噎了一噎，道，“为什么要贿赂他？”

“嗯……因为我探听此人虽为勤黎县一小小知县，却大肆收敛钱财，欺压百姓。”

“我想了想，顺便投其所好，待掌握充足罪证后再秘密揭发，举报他贪污受贿。这样我们在游历大好河山的同时爷能为国效劳。”霜凌臣目光诚挚。

“我怎么不知你还有如此志向？”方成目光在霜凌臣身上转了几转，见对方这般爽利地回答他，心中却泛起了嘀咕。

这个答案，明显是赵丘狄将之前二人的对话跟霜凌臣汇报过了。

“那是你还不够了解我。宝宝。”霜凌臣又拉过方成的手揉捏，语气好似委屈的小媳妇儿。

方成不语，思量之际， 赵丘狄在门外通报，进来看见方成也在的时候目光明显闪躲了一下。

方成捕抓到了赵丘狄目光中那抹防备，杏眸微眯，端坐不声没动。

如果是在今天以前，他必定识相地找借口离开。但现在他得知主仆二人联合起来骗他。于是摆明了要坐在这里探听主仆二人的谈话，或者看看主仆二人演戏也不错。

“咳咳，何事？”霜凌臣撇了方成一眼，掩了掩嘴角问道。

赵丘狄不善于伪装，一时间欲言又止。霜凌臣只好又暗示性地咳了两声，轻声道：“但说无妨。”

赵丘狄终于接收到了霜凌臣的暗示，点点头从袖子里掏出一卷图纸，“爷，这是去北……属下去北街买的勤黎县周边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