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带我去看采花阁的姑娘们吗?再不走天都要黑了,还是说方才你是框我的?”方成转头问身边的人。

他们在这山坡上站了快二十分钟了啊。虽说景色不错,晚霞也好看,但时间不等人啊。

霜凌臣淡笑不语,指着山坡下不远处的一条幽幽小径,示意方成看。

那条小径是从对面的山头延伸出来的,跟坡脚下的大路交会,而大路的另一头则没入不远处的一个村子里。

倦鸟归巢,日落而息。

有农人扛着农具收工走在大路上,路边还聚着三三两两恰逢同时收工的同乡人,手杵在锄头手柄上,姿势悠闲地话着家常。

还有一群顽童从村中跑出来,四下奔忙打闹,或迎农忙归家的亲人。

就在这时,那条幽幽小径也传来了声响。

一群布衣男女从小径中涌出来,前后足有四五十人之多,头上蒙着汗巾,人手拎着一个小竹篮。

走至大路,姑娘小伙儿们三五成队,笑着闹着,还有人唱着小曲哼着小调。

路边在聊天的农人朝他们热情打招呼,姑娘们也毫不羞怯,纷纷挥手回应,最后被村头的大树遮去身影。

“诶,年轻是真好啊。”方成感叹。

这种朝气又温馨的景象,除了在乡下的外婆家能看到,还有就是在校园里了。

三五好友结队,嬉笑打闹,日子过得简单却快乐,心中充满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青春须早为,岂能长少年。回首不见少年笑,却有少年正当时。

方成回想自己十七八岁的样子,当时的自己并不察觉是在一段最好的时光里。蓦然回首,时光一去不复回。

难免惋惜又怀念。

“怎么,这般唏嘘感叹,可是年纪大了?”霜凌臣调笑,将方成的手包在手里安慰。

方成回过神来,「嘿」了一声,“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嘴这么贫呢?”

“若早发现该当如何?”霜凌臣挑眉。

早发现嘛,方成想了想,却也是想不出一二来。

看霜凌臣挑衅模样,方成甩手,“你说的采花阁姑娘小倌们到底在哪儿?再不带我去,我真的生气了!”

“是不是别人不发火,就拿别人当傻子呀!”方成戏瘾上来,双手叉腰,小脸鼓囊囊地像只小河豚。

“净冤枉人。”霜凌臣忍不住上手捏了捏那种气鼓鼓软乎乎地脸,这般绮丽的晚景不看,偏缠着我看采花阁的姑娘小倌,你说到底该谁生气?”

方成拧眉正色,“你到底是不是在框我?”

霜凌臣眨眨眼,缓声道,“我怎么诓你了?你不是都看过了吗?”

方成皱眉,“我什么时候看过了?我梦里看过了?”

等等!

方成愣了下,脑子飞速地转了转,表情一顿,“你是说,刚才那群姑娘是采花阁的……”

看着霜凌臣含笑的目光,方成的脸色瞬间又鲜活了起来。

霜凌臣竟将采花阁无处可去的姑娘小?倌们安排在了这里!

刚才那群无忧无虑的姑娘竟然是采花阁的姑娘!

起初他以为那些女孩子都是村里人家的女儿,压根没将他们跟风尘女子联系在一起!

她们是那么地快乐、满足,脸上的笑容跟费尽心思取悦客人时截然不同!

“她们现在就住在村子里吗?她们又是去哪里回来?”方成问道。

根据看到的穿着打扮,方成隐约猜到了答案。但又想从霜凌臣口中得到确切的回答。

“那座山在霜府名下,山脚种桑,山顶种茶,我便让人将他们安排到了这里。”

“采桑弄茶虽繁琐,但相较其他农桑之事却相对轻松。我想,这于她们而言是个不错的安身之法。”霜凌臣徐徐道。

“村中民风淳朴,不懂之处还有村中老妇教导。每隔一段时间,霜府也会派人前去帮扶,直至她们自力更生。”

霜凌臣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