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带出来抱着他翻身上马。

水儿怕的手脚都不敢乱摆,只敢乖乖缩在秦磊怀里。

秦磊的逐风那样高大,他想就是从这个高度掉下去也足以让他摔断脖子。

他将水儿包进自己的斗篷里,暖和的黑斗篷里头水儿只露出了小小的脑袋瓜。

逐风奔驰起来寒风刮得他的脸有些疼,可水儿一点儿也捨不得回到马车上。

靠在秦磊的怀里,他觉得彷彿这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水儿想起他刚到迎春阁时遇到的姑娘金荷。金荷姊姊人很好,有时还会给他客人送的糖吃。金荷曾说她有个很喜欢的人,喜欢到就是什幺都不做光是被他搂着都觉得是世上最美好的事。不过后来金荷和人私奔,他就再也没听过她了。

现在,他觉得被秦磊拥在怀里就很美好。他什幺也不想做,就是这样贴着他的胸膛,只是骑着马也觉得很好很好。

水儿过了不久就又睡着了。秦磊将他塞进斗篷里,一只手环着他赶了一天的路。直到晚上擦了脸,水儿才发现颊上被风冻红了。就是有些痛,但那一点儿也不碍事。冬天总是这样的,有时候是鼻子或嘴,而经常碰水的手更是裂的一道一道。

秦磊却看不惯,给了他一个铁製的小盒。小小的很是精巧,上头还刻着漂亮的花纹,打开来是乳白色的脂膏,有着淡淡的香味。

水儿觉得就是阁里的头牌芊芊姑娘用的香膏,也没有爷给他的这样好。他只沾了小小一点,就想把脸都抹上。这幺好的东西,他捨不得浪费。其实爷给水儿用这样好的东西,本身也是浪费了。

秦磊却见不得他这样,将水儿抿在床上,在他的脸上擦了厚厚的一层。涂完了脸又抓起他的双手,把手掌连着指尖都细细的抹上一遍。

「爷,别可惜了东西。」水儿一开始还想挣扎,直到秦磊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不准再说这种话。」秦磊瞪了他一眼,可眼底没带着怒气。黑瞳里映着的像是懊恼,还有一丝心疼。

男人将水儿移到床的里侧,熄了烛火,在他身旁躺下。

「我捨不得。」黑暗中轻轻传来一声,彷若未闻。

水儿在他十岁那年的冬天来到秦家。秦府佔地相当广,门口站着威武的石狮子,里头分成几个大院子。除了下人和伙计,也让商队的人一併住着,上上下下百来号人。

秦府虽大,水儿却没有一一看过,他直接被领进了秦磊居住的主院里头。秦磊让人在侧厅收拾了一处,可水儿的东西包括路上给他买的衣服,和那一小盒脂膏,都被收在秦磊的房里。

秦磊没有赶他,还是像他们赶路时一般,让水儿和他同睡一床。

水儿是在入府的第二天早上,才知道秦府有三位小少爷。分别是九岁的秦朗、八岁的秦霄和五岁的秦宇。

他起的不算晚,本想着要去打水,可秦磊屋里的丫鬟绿珮早就将水打好候着了。水儿只能跟在秦磊之后净了面,就被他牵着带到饭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