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庶女温柔小意,知礼听话,她那姨娘可是江南长大的姑娘,她跟着姨娘,一手琵琶弹得精妙绝伦,能为郡王解乏消困,我们家不求正妻之位,只要个侧妃之位便可……”
……
萧长卿万万没想到,今日问罪兰溪之举,会被这么莫名其妙地打断。
身周围了一群香衣脂粉客,那胭脂味让他难受又反感,胸口跟着泛起细微的痛意。
往常三日才发作一回的疼,今日竟连着发作两回!
桑桑见状,顿时不乐意了。
手中鸡腿一扔,冲出人群,张着双臂挡在萧长卿身前,如护犊子的老母鸡一般,怒道:“长卿是我相公!你们想都别想!”
众贵妇面面相觑。
最先挤过来的那贵妇人质问道:“你是哪家的小姐?未婚未嫁便大放阙词,可将你父母的脸都丢尽了!”
桑桑未梳妇人头,仍是少女的挽月髻,且行走之间的举止动作,一看便知是未嫁人的少女。
“他就是我相公!你们不信问皇后娘娘!”
兰溪当初可是答应她了,会撮合她与萧长卿的。
就算兰溪不撮合……萧长卿也只会忠于她一人!
其实南疆女子的本命蛊,除了危急之时救命之外,还有一个功效,那就是种情。
本命蛊又称情蛊。
有些南疆女子一辈子都遇不上生死危机,便会将此蛊种在丈夫身上,丈夫便再也不会惦念任何女人,只会对她一人忠诚。
但萧长卿这边……
桑桑眼底闪过一丝困扰。
也不知是北方人体质问题,还是萧长卿之前精神有恙,种了情蛊之后,反应并不大。
对她虽热络温和,却没有那种痴迷的爱意……
不过,但凡是异性女子靠近他,他便会浑身不适。
这点,倒是和娘亲说的一模一样。
管他呢。
他无法靠近其他女子,不就意味着将来只她一个妻妾?
只要结果一样,哪操心那么多?
桑桑扬起下巴,复又看向兰溪,“皇后娘娘,您当初答应我的事,可是不作数了?”
兰溪笑容微顿。
她不再看那并肩而立的两人。
温声道:“夫妻之媒,讲究你情我愿,湘君有情,也要问问神使是否有意,本宫的懿旨一直在这儿放着呢,若哪天郡王爷过来请旨,本宫必然为你们添妆。”
桑桑拉了拉萧长卿的袖子,“长卿”
她想现在就定下名分,唯恐迟则生变。
萧长卿温声安抚:“在本王心中,桑桑你的位置无人可替代。”
“不过赐婚一事”
他抬眸,漠然地看着那唇色不知为何苍白的兰皇后。
“兰氏,还没这个本事给本王赐婚。”
他日登基,他自行册封,何须兰氏?
空气中的脂粉香气愈发浓烈,心脏处的刺疼也越来越密,萧长卿觉得这大殿变得越来越压抑而沉闷,对桑桑道。
“你先用膳听曲,本王稍后过来接你出宫。”
语罢,抬脚离开。
桑桑却吃不下了。
追着他的背影,“等等我!我跟你一起散心去!”
可追到门外时,那道青影已消失不见。
正遗憾时,一个端着酒盅的宫女,埋着头,走路一瘸一拐的,从转角处绕过来。
她没看路,撞在了突然出现的桑桑身上。
托盘上的酒盏眼看便要摔到廊下,那宫女惊叫一声,竟也从廊上一跃而下,去接住那酒壶。
所幸。
壶中酒未洒。
她这才长舒一口气,扶着旁边的柱子,磕磕绊绊地爬上来。
桑桑盯着这宫女的脸,嘲讽道:“不是说兰溪宽和大度,仁善之至吗?你脸上怎么会有淤青?啧啧,还涂了这么厚的粉去遮挡……”
“哟,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