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过去,就瞧见几十个人突然从围观群众中冲出来,扯烂警戒线。
与此同时,不远的路口发生了连环车祸。
十几辆车接连撞在一起,大街上的人,彻底乱了。
混乱中,我看见我的尸体被人带走!
我下意识迈动步伐想要去追,却又被儿子的呼声叫住。
“妈妈!妈妈……”
我回头,就看见小宝哭着喊着,朝那群偷尸体的人追去,却又被慌乱的人群撞到在地,小手和小脸上很快被踩出青紫。
“小宝!”
我心疼到滴血,冲上去将他抱紧怀里,想代替他承受。
可趴在他背上时,却还是只能看着他被踩!
绝望到窒息时,一股熟悉的温度贴上来。
我一愣,就看见严墨白代替我,将小宝抱了起来,紧紧护住。
等人群散开些许。
严墨白松开小宝,却在对视那瞬瞳孔骤缩!
他浑身紧绷到发颤,声音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你……叫什么?你妈妈是谁?”
这一刻,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生怕小宝说他妈妈是我。
严墨白那么厌恶我,一定不会留下他。
这时,小宝却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骤然昏了过去!
“小宝!”
我手忙脚乱,想摸他是不是发烧了。
严墨白也皱起了眉,安排好现场的治安,带着小宝上了警车。
十分钟后,警局医务室。
小宝已经醒了,可他目光呆滞坐在床上,一字不发。
医生一边给他身上的外伤涂药,一边对严墨白说:“这孩子受了太大的刺激,没办法说话,要是不能走出来……”
“可能这辈子都无法说话了。”
我如遭雷击,灵魂都在颤。
决定继承爸妈遗志做警察的时候,我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可我从没想过,我会有一个儿子。
更没想过做我的儿子,会让他受这么多的苦!
心脏痛到像是有刀子在剜,
我再次哀求地看向严墨白,祈祷他能将小宝留在身边。
就像当年,他将我带回严家收养一样。
可还没等严墨白开口。
门外忽然传来叫骂声:
“你别拦着我,严哥在又怎么样?我就是要骂鱼知非那个叛徒!要不是她,我们会这么多年都找不到冷蛇的犯罪证据!”
“严哥你说,三年前我们明明有机会拿到冷蛇的犯罪证据,是不是鱼知非给毁了?!”
我闻声回头,就看见昔日并肩作战的队友。
而透过他愤怒的脸庞。
我也看见了局里随风飘扬的红旗、不染尘垢的警徽。
停在西侧的七辆出警车,东楼的食堂,保卫亭的李大爷……
我怔怔看着,蓦地想到了五年前脱下警服,壮志酬筹,对着领导、对着徽章、对着信仰发誓
我一定会收集到冷蛇和昂扬集团的犯罪证据,将冷蛇绳之以法,将京市的这颗毒瘤彻底铲除。
在冷蛇身边这五年,我曾一万次祈求能回到这里来。
却没想到再回来时。
队友恨我入骨。
我身首异处,再也无法穿上制服。
更令人绝望地是冷蛇却还好好的。
三年前队里那场半途而废的行动,本就是冷蛇的陷阱。
如果我不毁掉,如果严墨白带人追上去,他们将……全部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