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出声,花漪竹僵住就不敢往前走了。只听后面传来戚清澜的轻笑:“妹妹好好的,怎么还学那白袖结巴了?”

花漪竹听言脸颊发红,说话就有些心急:“我、我、我…”

她越着急就越说不利索,吞吞吐吐好久才说上来话:“我、我就是想来问问姐姐,王爷生辰时我们准备什么贺礼合适?”

戚清澜低下头,装没瞧见花漪竹的窘迫。若无其事地搁置下毛笔:“王爷爱名家字画,作战兵书,妹妹可有法子寻来?”

花漪竹愣了愣,低下头不说话了。这两样东西她都没有办法得到。

虽为郁王府后院的掌事,花漪竹能分到的月例寥寥无几,名家字画买不起,作战兵书她连见都没有见过,要去哪里寻呢。

便红脸道:“其实说出来不怕姐姐笑话,我没有那么多银两的。”

戚清澜无所谓道:“那便别备了。”

听她这样说,花漪竹愕然地望向戚清澜:“王爷虽是不拘小节之人,我们做妾的若不备厚礼,会失礼的,府里仆役也会…”

“过来。”

戚清澜毫不客气地打断花漪竹,冷声命令她往自己这里来。

花漪竹心中惴惴地走过去,无声地暗自叹了口气,她又惹人嫌弃了。

她一靠近戚清澜,就闻到股冷冽的莲香。花漪竹刚站定,那莲香就陡然逼近,戚清澜暧昧不清地揽住了她的腰。

温热有力,不像是女子的手臂。就在花漪竹正觉得难堪的时候,戚清澜淡淡地开口道:“挑一本。”

“啊?”

戚清澜竟不轻不重地在她腰间捏了一把,不耐烦道:“挑一本,送王爷。”

花漪竹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要自己在她的作战兵书里挑一本。可是这做法未免太失礼,往后退两步便欲躬身拒绝。

可是花漪竹稍微一动,戚清澜揽在她细腰处的手臂就紧了紧,她怯怯地抬头,就正对上一双极其冷漠高傲的眼眸,不容置疑。

“姐姐…”

莲香馥郁沁鼻,花漪竹下意识唤了一声,那箍她腰的掌就不动声色地往下滑,最后竟流氓似的重重拍了拍。

她嫁入郁王府两年半,王爷都从来没有这样碰过她。如今被同为侧妃的戚清澜碰,简直是要羞死人了。

花漪竹掉头就想跑:“我、我先告退…”

不料戚清澜直接抄起其中一本作战兵书,直接塞进花漪竹的怀里,凑到她耳侧暧昧道:“王爷想这卷许久,我一直没舍得给,便送妹妹前去讨个便宜吧,若王爷哪夜好好怜惜你,别忘谢我。”

话夹杂气音入耳,花漪竹的脸腾地红了,她才没有肖想王爷的怜惜!

花漪竹不敢抬头看戚清澜,苍白解释道:“我、我、我没有…”

见她红脸结巴的模样,戚清澜掩唇笑笑,眉间的威压就陡然散了。

袖给北渊送花花

冬月廿五这日,全王府上下都忙活起来,王爷的诞辰吉日容不得半点马虎。

作为府里最闲的人,白袖到哪里都遭嫌,管家和雪姑姑既不敢吩咐他做事,也嫌弃他碍手碍脚。

他就裹着新棉袄坐在廊檐下面,看着来往匆忙的仆役端盘洒扫。

白袖在想王爷。

早晨他到膳堂给王爷送干饼的时候,看见王爷穿了身大红锦袍,威严峻厉又不失风雅,是平常时候不会穿的衣裳。

早膳开席,花漪竹给王爷倒茶祝他吉祥,白袖才知道今天是王爷的诞辰。

他要送王爷最好的礼物,白袖想。

这边花漪竹刚转过回廊,就见白袖在愣愣地发呆。他身量矮,坐在连凳上脚都不着地,两条小腿乖巧地晃晃悠悠,倒是蛮安静。

想着花漪竹便走近出声唤他:“小袖子,怎么不进屋里?”

回头见是花漪竹,白袖的眼睛亮了亮,他现在正愁呢,就亲昵地捉住花漪竹的袖子问:“姐、姐姐,袖送礼物,北渊喜…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