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袖稍等。”
郁北渊帮他把裤子拾到床上,转而从小柜里拿出瓶药膏,阿袖的腿?根被磨得红肿,不涂药会很痛。
白袖依然没拒绝,任由郁北渊给他涂抹药,涂药的时候郁北渊屡次故意碰到他,他也权当没察觉。
狭窄的床榻,两人各占一半,棉被下两副薄汗未褪的身体紧紧贴着,郁北渊从背后拥抱白袖,埋在他的颈窝里轻嗅药香。
半晌沉默,郁北渊忽然道:“阿袖,以后有事情我们敞开来说,无论如何都不要瞒着对方好不好?”
白袖闻言轻轻睁开眼睛,那双清眸里浮着沉沉的暗光,“好。”
给乖乖忍痛的奖励
山麓的早晨透着凉意,白袖是被外面阵阵的操练声吵醒的,睁眼枕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昨晚刚进营帐没说两句话,就被郁北渊亲吻着抱上了床榻,当时灯影也晦暗不明,现在他才得以好好看看这座营帐。
进帐对着的是主将桌案,桌面摞着厚厚的军册和信封,笔墨纸砚远没有王府的讲究,说是粗糙也不为过。
床榻后桁架随意挂着几件家常旧衣,明光铠甲单独悬挂,门侧的小案边有净手的水盆,再就是两三条巾帕和茶壶茶盏。
这地方简陋得可怜,白袖半边脸埋在枕头里懒懒地乱想,像郁北渊那样自小养尊处优,矜贵又挑剔的人居然能待得下去。
白袖没有早晨赖床的习惯,睁眼后稍缓片刻便穿衣裳起身,这床榻也是简陋得很,随便动动都要吱嘎吱嘎响好一阵。
坐起身来拾衣裳的时候,白袖突然发觉身上多搭了条棉被。
山麓的夜晚很冷,昨夜郁北渊抱着他也怎么都暖不起来,这条棉被显然不知是从哪位将士的营帐里暂时挪借来的。
此次来军营,没有带薛桥或其他伺候的,白袖起身后便自行净手擦脸。
走路的时候腿根还是有些痛,那处被磨出来的红肿虽然涂抹过药,但还没有完全消褪,此时两腿擦着就有些微微刺痛。
简单擦洗后,白袖穿好挡风的鹤裳,就推开营帐简陋的木头门出去了。
冷风呼呼地吹,将士们的操练还在继续,白袖隔着那边很远的距离,便真切感受到了东原骁骑军的压迫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