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不知道他恢复正常。如今看他进退有度的样子还颇不适应。

王府里的伺候们也知晓了白袖京都九殿下的高贵身份,都对他低眉顺眼的,也没有人再敢喊他小结巴或小傻子。

不过比起白袖的真实身份,更让众人感到惊讶的是,王妃的肚子竟然没了。

走的时候还明显鼓鼓的,去趟京都滞留数月回来就没了,可说要是掐着日子算,王妃的胎现在也差不多足月了。

他们心里打鼓,面色也不敢表现出来,毕恭毕敬地将王爷王妃请进了府里。

郁北渊顾及白袖赶路疲累,就没再让他去正堂见其他人,直接陪他回了卧房。

卧房的摆置还是老样子,桌案屏风都没有挪动地方,被白袖撕坏的那副戏蝶图也仍旧被好好的挂在墙壁上。

要说有点不同,就是摆在内室墙角的狭窄小床不见了。

那张床原本是给白袖睡的,如今被悄无声息地挪走,郁北渊安排他今晚要睡在哪里不言自明。

白袖刚褪去外袍,薛桥就来请他去泡药泉解乏,其间郁北渊屡次想进浴房,皆被有人撑腰后就变得胆肥的薛桥挡在外面。

等白袖穿好里衣出来,郁北渊才得以进去洗,他撑着脑袋懒懒地趴在池边,忽然觉得他这王爷他这家主,当得真是太没地位了……

卧房里,薛桥伺候着白袖擦干头发,在香炉里燃起助眠的安神香,照例给他用浸药的热巾敷腿。

不多时,房门就被敲响了,薛桥迎过去开门后见陈则戳在外面。

陈则是被郁北渊拎来给白袖瞧伤的,他掀开内室的帘探进个脑袋,话到嘴边舌头却像是打了结:“小…小…小…”

他小了半天也没小出来,白袖见状忍不住低下头抿唇笑了笑:“则哥哥还像以前那般喊就好。”

“不行,这哪成体统。”

白袖开口说话,陈则感觉亲切许多,也没就那么拘谨,背着药箱走到床榻边给白袖查看伤情。

柔嫩肩膀上的伤疤触目惊心,两道切口狰狞地斜斜交错着,光看这道疤陈则就知道,十有八九是已经伤到了筋脉。

他眉心拧得死紧,担忧地问白袖道:“这如何伤的?”谁能下这样的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