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袖,你看看我……”
郁北渊温柔地贴着白袖的耳廓,轻声细语地跟他解释道:“京都外城的那些百姓,我没动他们。”
他的目的始终就是逼皇室将白袖交出来。但还没真丧心病狂到屠杀无辜的地步,那些被抓走的百姓已经全数释放,并无性命之虞。
所有人都可以说他残忍暴虐,但他希望白袖能够知道事情的真相。
可是轻柔的话音落下良久,白袖仍是沉默着没有应声,他不在意真相究竟如何,更不在意关于背后这人的所有事情。
这反应很明显在郁北渊的预料之中,他没有任何怒意,只凑近了鼻尖蹭蹭白袖的侧脸,无奈泛起抹苦涩的笑:“小哑巴。”
白袖打定主意要当哑巴,郁北渊就拿他没有办法,脸上少有地露出愁苦的神色,认命地悻悻垂下脑袋,转而掏出小刀给他阿袖削果子吃。
趟过平坦开阔的官道,越过花草丰腴的河谷滩地,两人慢慢悠悠走了小半日,被大部队落得越来越远,只有沈壹薛桥和两队亲兵随侍。
夏末秋初的山间景色很迷人,白袖病恹恹地骑马骑得困倦了,郁北渊就陪他坐车。
随行的马车是特意找京都的巧匠打造的,里面的空间异常宽阔,被褥衣裳茶具甚至熏香都是一应俱全,看起来就像个小房间。
本来还藏了些降燥的冰块在车厢里。但看白袖仍然裹着衣裳,冰块索性也没什么用处,郁北渊就让人搬出去了。
他削的果肉放在瓷白的盘里,白袖一块都没动过,被抱进车里后他就懒懒地靠着车窗,任风吹着闭眼假寐。
这小孩半日不喝水不进食,郁北渊的担忧都挂在脸上,白袖当哑巴不搭理他没事,不正眼瞅他也不是大碍,可要是饿出好歹就是不值当了。
他端着碗浓郁白稠的鱼汤,轻轻吹凉后放在白袖面前的小案上。
在叔父那座小院的时候,他本来想给阿袖抓鱼熬汤的,时隔两月今天就算是补上。
郁北渊搁置下鱼汤后,也没有再多说话,便立刻起身出去了,他在阿袖会很抵触。
果不其然,郁北渊走后,白袖就端起那碗鱼汤凑在碗沿慢慢啄饮,雪白的腮帮鼓鼓的,就像只偷食吃的小兔子。
透过车窗,郁北渊远远地望着那边,他觉得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好的景。
郁王妃只能是阿袖
流云层卷落日西沉,直到天色渐暗,郁北渊才回到马车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