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谈自由。

现在不也同样如此,他总是被推搡着逼迫着往前走,自己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从东原到京都,再从京都回到东原,不过是换一种囚禁的方式而已。

薛桥在外面随着轿舆走,透过窗将白袖哀戚的神色看得很清楚。

说不心疼是假的,可是却无可奈何,头顶有京都外城那么多百姓的性命压着,殿下不可能躲着不出来。

他伸手拉紧了轿帘,为他家殿下挡住风,故作轻松地道:“七殿下已经派遣心腹暗地里随行,殿下咱们就暂且放宽心罢。”

“这南归的路途虽不算远,但能经过好些景致绝佳的地方,奴才在宫里伺候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京都外面的河山。到时候奴才陪殿下将那些胜地游览个遍。”蕞琉璃

见白袖依旧垂着眼眸没反应,薛桥嗓音难以抑制地有些发虚:“殿…殿下觉得如何?”

直到被问到脑门上,白袖才淡淡应了声,随后又静静地阖住眼睛不说话了。

紧紧包围笼罩着他的是窒息的颓态,仿佛景色看或不看他不在意,回不回东原他也不在意,甚至是不是活着他都无所谓。

微风徐徐拂面,两侧的槐杨继续往后倒,轿舆悠悠荡荡走到官道口,那里已经有人在等。

其实不只是有人在等,更准确的说,是有很多人在等。

浩浩荡荡的东原军占满宽阔的官道,黑压压的望不到头,所有将士佩甲戴盔整齐肃穆,全都目视前方默默等候着。

为首者身姿挺拔,同样是明光铠甲傍身,左掌端肃地搭在腰侧的佩剑,指腹习惯性地摩挲着剑柄。

有冷色铠甲的映衬,那副高大俊美的身形更显得凛若霜雪,冷峻阴戾的眼神直直的,动也不动地盯着那逐渐靠近的轿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