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自己昨晚上说的那句话会让柏沉觉得他不是什么正经人?,祝渝还是忍不住解释了一句。
柏沉问他:“那你还记得自己做了些什么吗?”
祝渝摇头,老老实?实?回答:“记得不多了,所以我才让你把?我昨晚做的所有事?都当成?是我撒酒疯嘛。”
柏沉喉结滚动?,眼底晃出不太高兴的暗光,他瞥下眼帘,密睫盖住了他眼底的情绪,“好?。”
他们已经走到了那条路灯坏掉了的路上,祝渝拿手机的手电筒照着脚下的路,自然没注意到身边人?情绪的低落。
就这?样,从这?里到家的这?段距离,一直是祝渝在说话。
柏沉几?乎一路无?言,他沉默着,想了很多。
晚上柏沉在厨房炒蛋炒饭,祝渝又在茶几?前拼那一盒乐高,刘波在他腿上睡觉。
没有步骤图纸,只能靠着成?品图一点一点去拼凑,一般人?能拼出来?才怪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师哥,你说没有图纸,真的能拼出来?吗?”祝渝费了半天劲,最?后还是无?奈把?拼凑起来?的底座拆散了。
柏沉把?饭端出来?放在了餐桌上,走到祝渝身边,和他一起坐在了茶几?前。
他从祝渝手里拿过那一盒乐高零件,将里面相同的零件拿出来?分类,说:“这?个乐高是教授自己做的。”
“每一个零件都有它的作用,我们分好?类,确定好?教堂的主体模样,构建出它的底座,再确定好这些大零件应该用来拼成?教堂的哪个位置,最?后再把?剩下的小零件拼到合适的位置去,这?样的话,应该是可以拼成?的”
柏沉声音一顿,而后用?压抑的声线说:“但我做不到。”
祝渝咽了咽口水,撩起眼皮看向柏沉,他看见对方眼底有不见底的深沉和哀伤。
心尖猛然一颤,一抹不知名的酸涩感从心脏蔓延了开,刺激得祝渝心脏都不舒服了。
他得做点什么!!这是那瞬间祝渝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于是他急忙抓住柏沉的手,大声安慰说:“师哥,这?肯定不是你的问题,说不定这?个乐高就不是那什么斯教堂,可能是别的建筑呢?再或者就是这一盒乐高肯定丢了什么零件。”
“你听我的,千万千万不要?给自己压力呀!”祝渝语气逐渐激动?了起来?。
他见不得柏沉这?样不开心。
所以此?时此?刻,他更想知道柏沉为什么会这?样,又或者说,柏沉并不想和自己提及的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柏沉垂眸看着祝渝的手,可能因为本人?就比较瘦,所以手掌也不太大,但手指很漂亮,骨节分明,纤细似春竹,指甲修剪得很圆润。
“好?,我听你的。”柏沉笑着,他反手握住祝渝的手,将他拉起身,轻声说:“那我们去吃饭吧。”
祝渝一听见吃饭就开心,又见柏沉似乎并没有被这?件事?影响心情,才放心点头:“好?!先吃饭!”
今晚他们的运气特别好?,刚到宿舍楼下,外面就下起了特别大的雨。
这?对伦敦来?说倒是挺正常的。
窗外大雨漂泊,雷鸣闪电交织,迂回在公寓楼下的风像鬼魅的惨叫。
再一声雷鸣后。
整个房间都暗了下来?。
视线骤然变黑,祝渝哎呀一声,步子往前踉跄了半步,下一秒就跌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他感受到了对方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停电了吗?”祝渝看不见,他的手摩挲着往上,从柔软的胸/脯摸到了柏沉的耳朵,随后才松开手仰头问柏沉。
温热的呼吸也喷洒在对方颈脖上。
柏沉眸色更暗了,他别开头嗯了一声,将停在自己耳侧的那只手拿了下来?,整栋楼都是骂街的声音,声势堪比祝渝高中学校突然广播放假的时候。
柏沉打开手机手电筒,客厅被照亮了一个角。